第74章 隱居在大興安嶺的魯班後裔(1)(1 / 3)

一旁的任火狂沒有看魯一棄手中的畫,因為這是人家門中的秘密。不過他倒是對傅利開手中的《班經》發生了興趣。任火狂身上也有一本《班經》,那是魯盛義送給他的,讓他有時間研究研究,以後魯家如需要會其中技藝的人幫忙,可以請他出馬。

現在他發現傅利開手中的《班經》比他的要厚得多,探頭瞄一眼,字跡也比自己書上的小,這是怎麼回事?

鬧處襲

東北人的口味重,他們吃的菜重鹽、重油、重辣子。一大盆子菜往麵前一端,油腥味、辣子味直衝鼻孔。但是在天寒地凍、冰封雪蓋的地界,隻有這樣的菜再加上燒刀子酒、酸堿子麵,才能讓你吃出火坑上的熱度來。

吃飯的棚子裏沒幾個人,外麵倒是人來人往。大興安嶺山林子裏這樣的小鎮本就不多,更難得這樣熱鬧,要不是今兒是大冬,又趕上年底出山貨的大集,這裏恐怕除了白雪就是林木,再有的話就是什麼獸子會到這裏來溜達溜達。

俗話說,大冬小年,其實小鎮過年都沒今天熱鬧。過年的時候不管走貨的還是圈貨的,都出山回家,這裏反比平常還要死寂。而今天,不但是個大節氣,更是收獲的日子,鑽山客忙活了一整年都在今天見現錢。

比飯棚子更冷清的是西邊緊挨著的一個鐵匠挑子,這裏的鐵匠是不開鋪子的,那樣會沒生意做。鐵匠一般都是挑個火爐擔子跟著大群的山客背後跑,這樣隨時可以給他們打工具、修工具。現在是年尾收工的時間,誰都不會挑這個時間做工具和修工具,總要等到明年開春動工時。所以盡管挑子的爐火很旺,卻沒一個生意。

飯棚子的東麵是一塊空地,沒人在那裏擺攤子,因為空地的另一側疊堆著像小山一樣的原木。雖然堆頭都用很粗的麻繩固定著,但山裏討生活的人都知道那裏是個危險區,是不能久留的。

飯棚子對麵七八十步外是一個簡陋的戲台子,吹的拉的坐了半個台子,中間一對男女甩著紅帕子搖著花扇子在唱二人轉。

看戲的人不多,戲台子下麵大多是看貨、收貨、砍價、稱重的人。隻有少數幾個出了貨,並且得了好價錢的,才心情愉快地看著戲台上盤兒亮、聲兒脆的女戲子想入非非。

最熱鬧的地方反倒是在戲台子東麵,圍了一大群的人在吆喝著叫罵著,那是個賣木頭的攤子,攤主擼著袖子,拿著一把又長又大的弓形鋸,就像是個賣肉的屠夫。這攤主的材貨是論斤算價的,因為他賣的是鐵線金花梨和紅玉脂矮鬆。這兩種木頭都是難成材的稀有木種,以前是專門用來雕刻佛龕佛像、壁掛擺設進獻到宮裏的。

飯棚子裏的人也沒有在看戲,他們吃飯吃得很專注,似乎棚子外麵熱鬧的一切和他們都沒有關係。

盲爺端起粗瓷碗連灌三大口燒刀子,這是他當賊王時留下的習慣,喝酒總是先灌三大口過下酒癮,然後再慢慢地品。從他臉上露出的愜意笑容可以知道,這裏的烈性燒酒很對他口味。

鬼眼三的笑容有些嚇人,這是因為他臉上兩道很長的傷疤讓他的笑比哭還難看。除了臉上的傷,鬼眼三的手上也有一個怪異的傷疤,這道傷口繞他左手掌整整一圈。這幾道傷疤雖不致命,但是它們卻能讓鬼眼三真切地想起夜鬥鐵鷹雲的驚心動魄。

魯一棄也有傷,但是看不到,因為在背上。那是兩支鐵鷹的鐵羽刺透棉衣刺入肉體造成的。鐵羽入肉很深,幸虧是斜入肉而不是直刺,否則就刺破心髒沒命了。

那夜在分水石梁上,他和鬼眼三腳下的冰層已經有一半滑出了石梁的邊緣。但此刻兩人都站不起來,也移動不了身體,他們任何一個使力的動作都可能導致冰層快速側向滑出石梁。

當時的情況已經極度危急,魯一棄表情反變得異常平靜,他在認真尋找機會。現在他的身上負有重任,絕不能就這麼死了。

鬼眼三一隻手在跪著的身前忙碌著些什麼。就在冰層滑出石梁的瞬間,鬼眼三擲出身體前橫放著的雨金剛。雨金剛飛到石梁另一側的山峰上,從一棵大樹的兩個粗大枝杈間穿過。傘把後麵好像牽係著什麼東西,鬼眼三就在身體往石梁下墜落的同時,左手一抖,雨金剛張開,掛住了那兩支粗大的枝椏。

鬼眼三沒有忘記魯一棄,墜下時,他反手緊緊抓住魯一棄的前衣襟。魯一棄也死死抓住鬼眼三的腰帶。

魯一棄和鬼眼三拉扯著一起滑落到石梁一側的懸崖下。鬼眼三發出一聲慘呼,差點沒把魯一棄的耳朵給震聾了。但這聲慘呼不是垂死的呼叫,而是因為徹骨的疼痛。

雨金剛的傘把上係著一根細絲——“天湖鮫鏈”。魯盛孝從垂花門前的五足獸上解下來兩根,給了魯一棄和鬼眼三一人一根,說是能派到用場。果然,才過了一天,這物件就救了兩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