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隱居在大興安嶺的魯班後裔(1)(2 / 3)

鬼眼三是將“天湖鮫鏈”在左手掌上纏繞了一圈,細細的“天湖鮫鏈”上掛著兩個人的重量,一下便深深勒入到肉裏,將鬼眼三手掌切出一道血縫。要不是鮫鏈有一定彈性,甚至會勒斷骨頭,把半個手掌切掉。

鐵鷹在繼續砸落,石梁周圍鐵羽亂飛。鬼眼三的臉上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皮肉翻卷。魯一棄的背部也被兩支鐵羽深深刺入,傷勢比鬼眼三要重多了。鐵羽紮得太深,可能傷到了肺部。口中咳出些鮮血後,他的目光開始迷離,是昏厥的前兆。

鬼眼三背著魯一棄,盲爺在背後托扶著,他們翻越了麵前的山峰。終於來到官道上的三岔口,才在岔口站住,昏迷的魯一棄突然醒了過來:“不要走官道,往東北方向尋小路走……”

鬼眼三和盲爺都聽清了一棄的話,但是他們都不能理解,於是站住沒動。

“對家鐵鷹雲雖然厲害,但他們不會隻動用這樣一個坎麵來對付我們。但對家開始肯定沒想到我們會分兩路走,要調動再多力量已來不及,隻好將現成的坎麵兵分兩路截殺。所以是吳副官他們誘走了對家其他什麼坎麵,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吉凶如何。”

魯一棄咳了一聲,這次沒有咳出血來。

“對家很快就會發現吳副官他們不是正莊,隨後就會集中人馬全力對付我們。對家有理由認為我們會往西與吳副官他們會合;也有理由認為我們拋出吳副官他們一行誘他們往西,而我們實際掉頭在往東;當然,他們更有理由想到我們會往北去尋離這裏最近的土寶。所以這三條路我們都不能走,隻有往東北方向尋小道走,才能擺脫對家。”

鬼眼三默不做聲,思忖良久,終於咬咬牙,恨恨地一跺腳,往布滿積雪的山坡上走去。

盲爺的表情是愕然的,魯一棄突然改變路徑他似乎也十分地不情願,好像破壞了他什麼計劃,讓他渾身難受,腳步與背著魯一棄的鬼眼三相比,顯得十分地艱難。

魯一棄的想法是縝密的,但有一點他沒有想到,正是因為他選擇了東北方向,對家才停止了追殺。隻兩天時間,朱家飛信便傳遍東北方位的冰風堂、黑流堂、白林堂及其屬下所有壇口,飛信中具體描繪了魯一棄三人的麵相特征,嚴令各處盯住三人,具體行動待門主下一步決策。

到達大興安嶺中的這個小鎮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這一路他們翻山越嶺鑽林子,乘過馬車、雪橇、冰耙犁,已經算是很快了。可魯一棄感覺背後始終有對家在追趕。

這個偏僻的鎮子再往北就是一條猶如黑龍的大江,而且離著這裏不遠,曾經是滿人祖先聚居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魯一棄感覺不能再往前走了,因為他很不舒服,那種滋味很難形容,就像是遇到凶險前的預兆一樣。

最近這段時間,魯一棄研究了和《機巧集》一起掏出的那塊玉牌,但是上麵的文字真的很難看懂,而且這些奇怪的文字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在他腦海中重新組合,他隻能憑著自己對各種古文字和符號的了解逐個去破譯其中的意思。

玉牌上每行文字的前麵都有一個符號,這些符號很容易就辨別出是八卦的爻形。魯一棄找出巽位,太極八卦中的巽位代表東南方向。但是在先天陰陽八卦中卻代表東北,這概念現在很少有人懂。其實魯一棄也不知道,但一見到這個巽符,他腦中就立刻顯現出東北的概念。於是他著重分辨這一行的文字符號,最終也就認出“金”、“黑”、“母性”這樣幾個字,而且從文字位置上看,這母性二字應該是在最後的地名上。但三個人在山林裏轉悠了好幾天,始終未發現和這幾個字有關的地名和建築。

鬼眼三笑吟吟地喝了口酒,最近這些日子他特別開心,因為他身體內的“三更寒”蟲卵還沒有發作,也因為這些天他在林子中輕易就掏了幾座墓穴,成了一個不小的財主,讓他們三個可以衣著光鮮有吃有喝。

其實魯一棄那天讓往東北方向走,鬼眼三心中是極其矛盾的,往西往東,可以繞個彎兒繼續往滄州行進,他就有機會找到韋經道幫他除了蟲卵。現在是往東北方向走,他活命的希望就渺茫了。開始幾天,每到夜裏他就讓盲爺用“天湖鮫鏈”將自己捆綁起來。但奇怪的是,體內的“三更寒”蟲卵一直都沒發作,甚至連點發作的跡象都沒有。於是他很開心,而且越來越開心。

魯一棄沒有喝酒,他扒拉著一大碗酸堿子麵,麵條雖然扒拉得很快,其實到嘴的並不多。因為他樣子像在認真吃麵,注意力全都放在周圍過往的人身上。斑斕的玉石“弄斧”掛在他胸前晃悠著,並不十分引人注目,但該注意到的人,一定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