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困地底數百米的冰火牢籠(3)(1 / 3)

女人也趴倒在地,手指無力地搭在魯一棄的胳膊上,身體一抖一抖地抽搐著。盲爺也不再拉著魯一棄了,隻是用盲杖極力撐住地麵,不讓自己癱倒。

鬼眼三和鐵匠的動作變得很緩慢,他們每移動一下身體都要用幾倍於平常的力量,而且此時也是耳如轟鳴、眼冒金星、呼吸困難、意識模糊了。

石壁是光滑的,所以上麵稍有點不平整都可以被摸索出來,更不要說一個明顯的凹坑。凹坑裏有隻拉環,一隻石頭拉環。鬼眼三抓住了拉環卻沒拉動它,隻是利用這石環掛住自己身體,不讓自己跌倒,然後騰出一隻手艱難地掏出洋火盒,終於一枚洋火棍帶著顫抖被劃燃彈出,火花翻著跟鬥往鐵匠那邊飛出了五六步。

雖然有迷霧,雖然洋火棍的光芒很微弱,雖然光芒持續的時間隻有刹那,但鐵匠看到了,於是沒等鬼眼三彈出第二朵火花,他已經跌撞著來到鬼眼三麵前。

鐵匠的狀態比鬼眼三要好些,這和他常年在火爐高溫前做活有關。鐵匠也一把抓住了石環,但他沒有像鬼眼三那樣一味用力往外拽,而是先往上下左右平移。

往右的時候,石環發出一聲落槽聲,但是鬼眼三和鐵匠都沒有聽見,他們耳中隻有自己血管中血液奔流的巨大聲響。但他們都感覺到石環落槽時的震動,合力將扣入槽口的石環往外拉出了三寸。

一塊六尺見方的圓形石麵在內部巨大的壓力下驟然打開,把基本已經失去知覺的鬼眼三和鐵匠重重拋入了另一個黑暗的世界。

打開的石壁口像個咆哮的大嘴,“吼吼”地呼嘯著,也將魯一棄他們以及惡狼、霧氣、碎石、塵埃一同吞了進去。

魯一棄醒來時感覺自己身上濕乎乎的,就像是泡在水裏一樣。的確,在剛才的坎麵中,汗水幾乎將他身上內層的衣物全都浸透。尤其是褲襠的地方,那裏除了汗水,還有尿液。

周圍靜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響。隱約中有少許光亮,是從魯一棄身體的某個部位發出的。

他沒有動,他不敢動,因為有一隻冰冷的手正壓在他的脖子上。

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是生是死?其他人都去了哪裏?魯一棄現在深深體會到什麼是毛骨悚然,他覺得現在最好就是一動也不動,免得驚擾了什麼未知的東西。

過了許久,那隻冰冷的手有了一點溫度,手指抽搐了一下,接著身邊幽幽地傳來一聲呻吟,一口溫溫的氣息吐在他敏感的耳廓上。魯一棄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小腹處繃得緊緊的。

旁邊有東西動了起來,手也從他的脖子處移到了胸口,一個影子慢慢抬起身來,並且往他臉上探過來……

魯一棄從來都沒有這樣激動過,那是水大娘俊俏的臉龐。雖然那臉上有許多汙漬,些許擦痕,頭發也蓬亂得像個鳥巢。螢光石讓魯一棄發現水大娘不但麵容不再齊整,身上的衣物也很散亂,許多該遮掩的部位都沒遮掩得住。

這情形讓魯一棄一陣窘迫,同時也將女人從自己身上推開了。女人低著頭沒說話,身體卻以很美的一個曲線斜坐在地上。

魯一棄沒再看女人,而是將手中的螢光石高高舉起。他想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想知道這裏還有誰。但他沒有看到什麼,更沒有看到其他的同伴。雖然有女人在身邊,但孤獨還是一下包圍了他。沒了鬼眼三,他感覺就像失去了所有的保護,沒了盲爺,他感覺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他們現在在哪裏?是生是死?為什麼這裏隻有他和水冰花?

周圍隻有牆,很高的牆。也有通道,不寬的通道。憑這兩點魯一棄可以確定,自己和女人是在一個巨大建築的某個角落。

“奇怪,怎麼到這地兒了?其他人呢?”魯一棄說這話絕對是在自語,他沒想過在這裏誰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剛才那個閉盒子突然開了口,我們都硬生生被抽出來了,應該是氣流把我們推這兒的吧,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也許大家都被衝散了。”女人邊說便慢慢整理自己衣物。她的話可以表明,至少在風箱氣口打開時,她的意識還沒有全失。

魯一棄站起身來,這樣螢光石照亮的範圍可以更大些。借助這光芒,可看出他們所在的角落隻有一間灶房那麼大,是不規則的弧形。

牆壁不是磚石的,魯一棄觸碰後立刻就作出了這樣的判斷,因為材質的手感沒有磚石那麼冷硬。魯一棄用拳頭敲擊了兩下,發出的聲音也比磚石牆壁要空洞,這牆壁的硬度應該是介於磚石和木材之間的。

魯一棄舉著螢光石在周圍摸了一圈,竟然找到了自己的毛瑟步槍。槍拿在手裏,膽量可以多出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