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的人天生傲骨,被三叔教養出來的這些人更甚,何況武林中人自有俠肝義膽,天地任來去,又如何能讓他們不戰而屈服。
不動聲色的收服,隻能是利益的聯係;如果讓他們甘願受華家人的指引和驅使,則不若讓他們求了死去追隨他們的信仰。
花影樓眾人的信仰,不外乎三爺,和自由。
這樣的組織,不能用能力的震懾將他們的傲骨徹底收服,傲骨遲早會長成反骨。
華盈琅不能容忍花影閣最後走向和華家作對的道路——不管是從華家人作為三叔的侄女,她不能看著三叔留下的東西毀於一旦;她同樣也不能接受從華家主的角度上看,最後華家麵臨的將會是一個即便分崩離析卻仍然有著巨大凝聚力的未來敵手。
華盈琅這是第一次試圖,說服一群人,“招安”一個組織。
這是她曾經極為不願的事情——然而如今卻是不得已而為之。
她不能不招安,她更知道自由之於人的寶貴。
但是江湖中人的行走很少有獨俠,這不也是因為獨俠的規則和正義無法被約束嗎?
人生來自由,卻無往而不在枷鎖當中。所謂“舉頭三尺有神靈”,大概如此。
戰,隻需要一個字。
不管是後發先至還是搶奪先機,不外乎是一戰而已。當兩個人皆是全神貫注與對方身上的時候,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偷襲”可言了。
華盈琅直接上手開始了挑戰。“承讓了、見教了”這樣的句子,在分秒必爭的雙人對戰當中,無外乎一種擾人的廢話。
起手式十分穩健的十八長老默然接下了短匕的來襲。
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滿。
他的戰意,空前的濃厚起來。
因為隨著戰鬥的開始,十八長老逐漸的意識到,麵前的人氣勢並非虛作。
她身上的戰鬥氣息也似乎在說明,她有大量血戰實戰經曆,但在這些經曆當中卻似乎很少有過什麼敗績。
她的匕首用的很好,輕巧鋒利,將匕首能夠發揮的全部特長都發揮的差不多——但是不排除一點,即她的匕首盡管用的好,卻一定不是她最擅長的武器。
他很懷疑這個人的戰鬥方法是什麼。
若說眼前的女子擅長近戰,那麼她的手法鋒利有餘而靈活不足;
若說不擅長近戰,她的必殺技法似乎是招招直逼死門,感覺就像江湖中的那些散修們組成的鬆散門派,取人性命為主,並不講求什麼武道上的仁義;
若說她的手法過於陰毒殘忍直逼命門,似乎也是不對的——她的所有招式都是大開大合,正大光明的顯露在外,不和江湖中的任何一個門派一樣。
他最震驚的是,這個女子殺傷力最大的那些主要手法,似乎都是以力量和韌性取勝的。
而這樣的招式,最不適合的就是女子,尤其是弱女子。
有幾回的鋒刃幾乎要切進他的幾處命脈,他才恍然,逐漸地收起了觀望分析的心思,開始一招一招的走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