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瀟湘淒然一笑:“可不是!當得要能找了那護得住華氏的人才能做了主公,於是我們小姐就要和你對戰麼?!我們小姐是差點丟了命去的!”
黎本培拉了一下自家小女的胳膊,示意她少說兩句。
隨後前行幾步,看向十八長老:“老夫本不願說什麼,不過是一介南陽黎氏人士,為華氏所用,苟且護著恩師的子孫罷了。然老夫還望得幸聽得見十八長老能予我等一句真話:
“十八長老倘不願與我等直言講明事體,則不需多言琅琊華氏諸人自然會全禮辭別,何至於賴著不走?十八長老竟是連真姓名且不願通報一聲的麼?則華氏一族,斷斷沒有倒貼的道理。”
十八長老……也是,誰會真的用莫邪做了名字的呢?
雙方的臉色也變得變幻莫測起來。
場麵愈加無風自動,撲朔迷離。
華盈琅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她撐著完全無力的身體從門口緩緩地踱步進來,分明是扶著門框,卻愣是將腰杆較之門框挺得更直。即便是在病榻上昏迷了三天,睜開一雙眼睛仍然令人看得到,那一雙本是清澈透明的眼底全然是一片血紅的絲。
看到華盈琅走進來的一瞬間,黎瀟湘幾乎是瞬間拋下了所謂的重要事宜和小家碧玉的淑女矜持,直直的朝著華盈琅跑了過來,差一點就將被自己的衣裙絆倒。她的一臉激動和欣喜以及濃濃的擔憂,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懷疑,她的所有舉動皆是出自發自內心的愛戴和憐惜。
“小姐!怎麼出來了!”
華盈琅才不會說是自己莫名其妙留了個外男在自己的屋子裏休息,臨離開還善心大發地將他的護衛叫來讓人家把他家主子扶到自己榻上去歇息了。
出了門回過頭來想想,又覺得有了外男,似乎自己就不合適待在房裏了。
這話若是說出去,總令人感覺怪怪的。
於是精神飽滿而身體極度虛弱的華盈琅努力地嚐試用已經沙啞的徹底的嗓音,來營造一種自己精神矍鑠、聲音洪亮的表象。
——顯然這並不成功。
她說:“不過是躺得久了,想出來轉兩圈罷了。”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句話的虛假性。但現在沒有人揭穿這一事實,即便是曾經和華盈琅生死相鬥的十八長老。
他皺著眉,似乎有什麼事情違背了他的原則;十分認真地看向華盈琅,仿佛在試圖研究這樣的一個奇怪的人。他感到研究這個人很可能將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於是對這樣的無能為力感到不滿和疑惑……
種種的神情從他的臉上閃過,而他最終似乎做了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於是用一貫的冰冷冷的聲音開口:“家主應當休息。”
無悲無喜的聲音讓人懷疑他說這話是否是真誠的希冀。
華家的眾人不免得憤憤了。這樣說話的人簡直是……誅心了。
“不若您倒是先講一下您的身份,算是誠意吧。”華芳蘭如是說。
這樣作踐我們的三姐,簡直是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