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是飛出去了,但我也同時給撞‘飛’了。
“小心啊——”
空氣中,回腸蕩氣地揚著他的尾音,拖得老長,象是鬼片裏那冥頑不靈的千年僵屍,發出的單調音節。
受傷是再所難免的了。
讓我咬牙切齒的是,為什麼受傷的那個,總是我!
已經沒有機會痛斥老天的不公平了——因為,
那誤以為我是男生的傻瓜,此刻竟然趴在我身上,左手好象還後知後覺地在我的胸部上輕輕動了動。
我氣得快瘋掉!
第一反應是,看看周圍有無人觀看。
空曠的場地裏,不見人影。隻除了,我和他,可隱隱約約中,我又感覺,應該還有些什麼才是。
“笨蛋!快把手挪開!”
雖然我的胸部平坦到看不出來,沒什麼可供他吃豆腐的。
基於女性的本能反應,我爽快麻利地‘賞’了他一大巴掌,還附贈一句‘色狼’,然後狼狽地爬起來,雙手護胸,氣急敗壞地離開。
辰皓目送那看起來象個帥哥的帥氣女生,沉默不已。
半晌才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你是女的?而且胸部還那麼平……”
離開的時候,望望天,已是夕陽半上柳梢頭了。
要落未落的陽光,把我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我斜眯著眼,正年輕,可我的身影裏已經有了衰老的痕跡。
被無奈的生活和未知的命運給逼的。曆史老師也說,未來是不可知的,所以我們隻能瞻仰過去。我不同意,可是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說法。
地上幾片黃葉被風刮走,吹到某個角落裏,應該很快就會被人忘記。即使曾經有無數人,受過它們陰涼的恩惠,曾經瞻仰過它們的風姿。
那些落葉啊,淡淡的落寞中帶著一絲絲不易見的憂傷。
正如我今天看見的那雙眼睛,怎麼也忘不了。我私自認為,這也許就是刻骨銘心了。
“少爺,要過去和辰皓少爺打招呼嗎?”
戚家與藍家素來交好,兩家的少爺,更有如親兄弟一般,不分彼此。顯赫的家世,尊貴的身份,還有與眾不同的個性,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不需要了。戲都散了。”
“天色不早了,晚些怕會起風,少爺,您再不回去的話,老爺太太會擔心的。”
年邁的管家盡職地說。
風霜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歲月侵蝕的痕跡。有如百年老樹上,一圈有一圈的年輪,在不知不覺中擴散著。
少年點點頭,瞅著不遠的籃球場,那匆忙離去的身影;再看看,呆立在場的男生。不愛笑的唇上露出一絲算計。
辰皓,你我的賭局要開始了。
而賭注已經在等我們了呢。
“管家,我要住的別墅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少爺。”
管家奇怪,少爺好象從來不關心這些事的呀。
“太好了。”
藍逸凡陰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