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靈機一動,背上包袱,悄悄往落梅院走去。
她早就覬覦那廝的庫房很久很久了,一直苦無機會進去一探究竟,這次趁他不在,進去瞧一瞧,隻怕隨隨便便摸一個東西都能抵她肩上這個包袱裏的價值了。
一人一狗走在屋廊下,到了門口,懷瑾叫劈風站住,“看門似乎是狗的天職。”
劈風抖了下腦袋,定定看她半會,然後乖乖趴下為女主人放哨。
“真乖,愛死你了!”懷瑾蹲下身揉揉它的腦袋,才起身逛街似的推門進落梅院。
穿過書房,順利找到庫房門的開關,打開,信步走進去。
門口有燈盞,她從斜背的小布包裏翻出火折子點亮燭火,很快,庫房被漸漸照亮。
但是,她驚呆了,不,應該說嚇到。
因為,腳邊就有一尊十足逼真的人偶盤膝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麵上是金色的漆塗抹,身上穿著華貴的衣裳,若不是那雙眼沒有焦距,真會讓人以為是真人。
不止入門處有,一直排到裏麵去,像是在守護這裏麵的東西,數了下,足足有十個,有的是用黑布全包像木乃伊一樣,有的是上了很精致的妝,穿了華裳。
祈天澈不是變態吧?收藏這麼多人偶,亦或是對人偶有某種情結?
比如,當年他送給嫣兒的就是木偶。所以,這十五年來他便養成了收藏人偶的習慣?可要收藏也應該是收藏木偶吧?
懷瑾試著用手去戳一個站姿人偶的胸膛,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更放肆地揪他的耳朵,又蹲下身盯著他的胯下看,想著,既然是人偶,會不會連下麵也做出來了?
於是,她擼起袖子,伸手要去脫那人偶的褲子。
突然,哢地一聲,頭頂上的古董花瓶當頭砸下,她急忙起身扶住,這一扶,又驚呆了。
原來這庫房比外麵書房還要大,靠牆兩個收藏架,架子上琳琅滿目,兩個架子中間還有一個劍架,上麵擺著一把劍,光看其擺放位置就知道此劍非凡,劍架上周邊還掛著幾把精致的小匕首。
她就奇了怪了,這廝不會武功,收藏這些個兵器做啥?這收藏家也收藏得太廣泛了些吧?
懷瑾又轉身走向收藏架,這上麵的東西也讓她咋舌不已。
不是她肖想中的稀有古玩,而是一本本書冊,有兵法,有醫書等,下麵一層則是一瓶瓶藥,什麼含笑半步哭、入骨相思等,而整齊擺放著的一個個錦盒裏都裝著極為珍貴的藥材。
不知道這些對聽風樓來說有沒有用?
管他呢,先拿去再說!
於是,懷瑾隨手撿了兩瓶藥放進小布包裏,又拿了一株千年雪參。
接著,她又轉向另一個收藏架,看到上麵的東西,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才是她想要的東西嘛。
匆匆看了一遍上麵所擺放的古玩,隨手摸了兩個易帶的古玩塞進包包裏,打算撤退。
然而――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了腳步聲,而且還不止一個!
懷瑾懊惱,劈風居然沒通知……
噢!她該死的忘了劈風不會吠!讓一隻啞巴狗放哨,她突然發現自己好有才!
於是,隻能收回要按下門開關的手,倚著石門掏出瓜子吃,靜聽外邊的響動。
“澈兒,此次你違背為父的意願,執意要插手肖家的事,為父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皇爺爺給為父治水患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你可有何良策?”
是太子!
真特麼不要臉,一邊想著怎麼除掉自己的兒子,一邊又想要從兒子這裏得到良策!
靠!怎麼穿越過來碰上的盡是一些渣貨!
祈天澈若是真的幫他獻策,她絕對鄙視他到底。
“父王,孩兒倒是有一良策,隻是……”祈天澈抬頭看向太子,堅定地提出要求,“放過肖家!”
懷瑾心頭大震,他很聰明,懂得提要求,可是,提的卻是關於肖家的安危,而不是他的嫣兒,哪怕,隻是見上一麵都可以啊!
十五年了,難道他不想嗎?
她知道,他想的,不然也不會在每次太子對他的嫣兒下手的時候都會受重創,還為之吐血了。
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優先考慮了肖家,她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她跟肖家有著割不斷的關聯。
“什麼放不放過肖家,你皇爺爺不是已經頒發聖旨昭告天下是有心人有意誣陷的嗎?”太子理直氣壯地否認自己做過的事。
“孩兒希望父王能夠答應。”祈天澈堅持道。
太子不願屈服,冷笑,“真的為了肖燕那賤人而不顧她了嗎?難道你能忘了她為何會在地宮裏,一待就是十五年?”
祈天澈攥拳,沉靜地黑眸閃過隱忍之色。
庫房裏的懷瑾也屏息偷聽,聽到太子罵她賤人的那一刻,她真的好想衝出去拿手上的玲瓏鐲把他的嘴巴給削了。
他才是賤中極品,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