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養傷的時間總是這樣漫長,李樸倒是幾乎每天都在醫院呆著,可是除了李樸和伊夏,我幾乎都見不到別人了。我的工作也被李樸給辭了,我們公司的事情也不告訴我。
漸漸的秋天過去了,樓下的樹葉都已經落光了,隻有草地還有點綠油油的,光禿禿樹數枝更顯得蕭條很多。冬天的氣溫低,仿佛人們也隨著動物都開始冬眠似的,所有的活動能在屋內進行都盡量少到屋外麵去。
“你幹嘛呢!怎麼又下床了!”我轉身看到李樸推門進來,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奔著我過來了,“你這還拄著拐,老瞎溜達是不是閑的?”
“可不就是閑的嗎?”我抱怨著,“一天到晚哪裏都去不了,就隻能站在窗口看看外麵,你還這麼多話!”
“我發現你最近脾氣見長啊!”他照著我額頭彈了一下,“趕緊過來吧,我來之前你肯定站了很長時間了吧?”
今天是拆頸托的日子,其實好幾天前都可以拆了,但是李樸堅持的非要等幾天在拆。
“拆了真是舒服多了,李樸你幹嘛非要多帶這幾天,跟活受罪似的。”我慢慢的轉著脖子,斜睨著李樸。
李樸正要說話,忽然我聽到外麵有些吵嚷著。
“外麵在吵吵什麼呀?”我問李樸。李樸看看我,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他這反映讓我更加的納悶,“到底怎麼了?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什麼時候你也變成這樣婆婆媽媽的了?”
“我隻是不想你受到傷害而已,你要知道,”李樸忽然特別嚴肅認真的看著我說,“你要知道,徐約,我的世界無論是繁花似錦還是風雨飄零,從來都是因你而來。”他的眼睛裏都是認真,我認識他到現在所有的認真加起來,也不如現在。
他忽然而來的這句話,讓我不知如何回應,隻能夠默默的看著他。
“你一定要堅強,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挺過來的,因為算全世界都跟你作對,我也會站在你身邊永遠不離不棄。我希望你能夠像每天都升起的陽光一樣,即便曾經會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到時間依舊可以如約亮起。”李樸握著我的手說的很好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種不詳的預感。
外麵的嘈雜聲似乎近了一點,有人敲門,李樸說了句“我很快回來。”就起身出去了。
很快外麵的嘈雜聲便沒有了。
但是我聽清楚了那聲音,那聲音就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的聲音,雖然我與他接觸不多,但是我知道了一個那樣震驚的消息,難道我還能夠簡單的把他當做公司的董事長嗎?所以對於他的聲音,我很敏感。
下午的時候,伊夏過來看我,這段時間每到周末的時候,她都會來看我。
可是今天的她有點奇怪,猶猶豫豫的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我找了半天也沒明天她說的重點在哪裏。一會兒是她今天的工作,一會兒是最近的天氣,一會兒又說這兩天要下雪,現在說李新成昨天做了個手術,但是後續的各種費用,家屬負擔不了就在醫院打起來了。
我聽得實在是不知所雲,忍不住問道:“伊夏,你到底是要說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出什麼事了?”
“我?我沒事!”伊夏打著哈哈,看上去有些緊張,又故作輕鬆的接著想跟我說起笑話。
“你到底要說什麼,你說吧!我知道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你就別瞞我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這個傷殘人士自己出去打聽?”我打斷她的話,我覺得可能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要不然她定然不會這麼沒有方寸的亂講一氣。
她看了看我鬆了口氣,卻又一副一臉憂鬱的樣子,想了好半天才開口:“你們公司倒閉了。”
我心下一緊,恩了一下沒有說別的,伊夏看了看我,接著說:“那個你們董事長非要見你,是怎麼回事啊?昨天還找到我,我看著他真不像個董事長,倒像是走投無路的老人,幾乎是病急亂投醫了。”
“為什麼要見我?”難道是良心發現要見我這個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被他拋棄的人嗎?
“聽說,是因為他們的地產項目出現了問題,所以失掉了銀行貸款,並且多家銀行還要求你們破產處理。但是好像李樸他的朋友能夠幫到他們,他知道你跟李樸的關係,所以才把你招到公司。”我能夠感覺到伊夏話裏的小心翼翼,她停了一會兒接著說:“而且他昨天跟我說……說你是他的女兒,想讓你幫忙跟李樸說一下,讓他幫一下忙。”
我平複了好半天情緒,才開口問:“這麼說,他是因為公司除了問題,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把我招進公司的?”
“嗯。”她點點頭,繼續說:“至少聽出來的意思就是這樣的,不過他說你是他女兒的事……”
“我不是!”我打斷她的話,大聲道:“我的爸媽已經去世了,我不是他的女兒!”
“好好,不是,你別那麼激動。剛剛才拆了頸托,你是想要怎麼樣啊!”她急忙過來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