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鳳正色道:“依微臣愚見,淩世子不過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萬萬配不上人中真龍的玲瓏公主。”
蕭妃眉開眼笑,示意蕭成鳳說得好,說得妙。
她插嘴道:“陛下您看,連蕭都統這樣的內行人都說他徒有其表,難道陛下還要一意孤行,把玲瓏公主嫁給那樣的庸人嗎?那多委屈公主啊,臣妾想到都替公主傷心難過。”說著轉過頭去假裝嗚咽抹淚。
“唉!愛妃以為朕就喜歡那乳臭未幹的小子嗎?但這是先皇所定的婚姻,朕也無能為力啊。”趙佶攤開雙手,長歎一聲。
蕭妃連忙道:“陛下乃一國之君,有什麼不能更改?”
“正因為朕乃一國之君,更加不能失信於天下。這樁婚事是先皇所定,並且曾經昭告天下。若朕悔婚,那朕豈不成了不孝不義之人?”趙佶顯得十分為難。
“難道陛下就為了自己的名聲,寧願犧牲自己女兒的一生幸福?陛下好狠心。”蕭妃語帶哭腔,更頻頻用手絹裝作抹淚,看得趙佶大為心疼。
這時蕭成鳳插口道:“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愛卿但說無妨。”
“玲瓏公主天姿國色,才情驚天,深受我大周百姓愛戴。如果皇上僅僅為了遵守先皇之約,就將公主嫁給一個品行不端,資材平庸之人,斷送公主一生幸福,百姓隻會認為皇上迂腐不化,而不是重諾守信。請皇上三思。”蕭成鳳慷慨陳詞。
蕭妃心中歡喜,自己這個弟弟不但武藝強橫,連口才也是一流。她見皇帝趙佶聽得連連點頭,立即隨聲附和道:“陛下您看,連蕭都統都這麼說,陛下難道還要一意孤行,葬送公主的終身幸福?”
蕭妃一心想要破壞淩雲和公主的婚事,不單單是因為痛恨淩雲,更是想讓蕭成鳳取而代之,到時宮裏宮外都有自己的強力靠山,以後無論是爭取皇後之位,還是更長遠的幫自己兒子爭奪帝位,都有百利而無一害。
趙佶皺著眉頭,反複捋著下頜的胡須,最後道:“愛妃和愛卿說得句句在理,但這事起碼得讓母後同意才行。”
蕭妃見皇帝鬆口,立即打蛇隨棍上:“那陛下趕緊去跟太後商量,不過……不過陛下最好不要說是臣妾的意見……”
趙佶用手輕撫蕭妃俏臉,在朱唇上吻了一口,笑道:“朕明白,母後向來不喜歡後宮幹政,朕這就去跟母後商議此事,蕭愛卿就留在這裏陪愛妃說說話。”
“擺駕慈寧宮。”
一眾太監宮女跟在皇帝身後前往太後所住的慈寧宮。
來到慈寧宮前,禦前太監大聲道:“皇上駕到。”
慈寧宮一眾宮女太監分列兩旁,跪下山呼萬歲。
寢宮中,劉嬤嬤正為一位側臥在鳳榻上的老婦人推拿按摩,見皇帝進來,連忙行禮。
皇帝趙佶向著那名老婦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太後坐起身來道:“皇帝免禮。”
趙佶恭敬道:“兒臣有事想跟母後商量。”
太後屏退寢宮左右人等,道:“皇帝有什麼話盡管直說?”
“兒臣想解除靈龍和淩家的婚事。”
太後凝視趙佶片刻,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蕭妃的意思?”
“這自然是兒臣自己的意思。”趙佶連忙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