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臉上布滿了皺紋雙鬢已經斑白的老人此刻正拄著拐杖在屋中轉來轉去,不時朝屋外望去,眼神中既有期盼又有隱憂。
就在老人在屋中躊躇不定時,一個頂著一頭亂蓬蓬頭發的腦袋緊貼著牆壁順著屋門正向屋中張望。
發現了來人的模樣,老人臉色一緩,心中似乎也安定了下來。
“進來!!”厲喝聲響起。
“嘻嘻,爺爺。”強裝出笑臉,羊娃子慢騰騰來進了屋門。
“跪下!!”一身低喝。
“撲通!”老人話音剛落,少年便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垂著頭,不敢看老人一眼。
“啪,啪......”不知什麼時候老人手中多了跟藤條,未聽少年辯解,老人朝少年背上抽了起來。
整個過程中,少年一動不動,牙關緊咬,未吭一聲。
......
“知道錯了嗎?”
“知道。”
“哪裏錯了?”
“未聽吩咐,私自離開部落。”
“以後還敢嗎?”
“不敢。”
......
“唉......起來吧!”一刻鍾後,老人歎了口氣,緩緩道。
“我知道你這次出去是為了給我找藥,但是你知不知道,爺爺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一把老骨頭了,就算把那毛病治好,也活不了幾年。”
“可是......你還小,你要是......我可怎麼活......”老人麵帶悲傷沉重地說道。
“爺爺......不會的,您的病一定會好的,你看......我找來了黃金兔血......”少年從懷中摸出石瓶,眼眶泛紅,激動道。
“嗬嗬,你的心意爺爺領了,這毛病—爺爺知道,沒用的......這黃金兔血還是留給你以後用吧。”老人麵帶欣慰撫摸著養娃子的頭,緩緩地說著。
“爺爺......”
羊娃子嬰兒時便沒了父母,是老人一手帶大的。
老人有時教育孫子的方式簡單粗暴,但部落裏的人教導子女的方式一向如此。
因此羊娃子並不記恨爺爺,相反爺孫感情極深。
少年這次外出尋藥就是為了治好老人腿部的疾病。
老人年輕時在狩獵過程中,發現沼澤中生長著一株奇花。
這花共有三色,每一色上都印有一個類似生靈的圖案,然而這花當時尚未成熟,圖案上的生靈模糊,無法辨別。
老人認為這一定是一株了不得的植物,因此決定將其移植到部落中。
誰知,就在老人動手挖掘時,突然從沼澤裏躥出一隻半人多高的長著綠色眼睛的蟾蜍。
這蟾蜍張嘴就向老人噴出一道白色液體,老人盡力躲避,然而,仍有幾滴液體擦中了左膝。
老人知道這蟾蜍是眼前的三色植物守護者,知道事不可為,立即放棄挖掘這三色植物的念頭,從沼澤裏逃了出來。
回部落的路途中,老人起初並沒有感到膝蓋的不適。
然而,時間一長,老人感覺左膝蓋處隱隱作痛,老人還以為是走路走累了,開始並沒有在意,慢慢地從這個部位傳來疼痛感越來越強......最終老人強忍著劇痛,幾乎是右腿拖著左腿艱難地回到了部落。
回到族中後,老人請人仔細檢查過左腿,可是並無發現異常,左腿仍是正常的形態,並無異變。
然而,老人每次走路時,都會感受到左膝蓋處傳來的劇......
為了減少疼痛,老人每次走路時不得不左手拄著根拐杖,以減少腿部的疼痛,
為了治好膝蓋處的疾病,老人嚐試了很多方法,可是卻一點效果都沒有......慢慢的老人對治好膝蓋處的毛病不抱有任何希望。
然而,羊娃子卻不信邪,相信一定有能夠治好爺爺腿部疾患的藥。
這次取來黃金兔血,就是為了治愈老人腿部疾病。
......
“來,坐到這兒,爺爺有話跟你說。”老人指了指身邊的凳子。
“嗯”
羊娃子拉過凳子坐了上去,眼睛有些好奇地看著老人。
“咳,真快,轉眼間你就十二歲了,也該參加祭祀童子選拔了,過幾天就去報名吧。”老人怔怔地看著孫杉,眼神中帶著慈祥和追憶,低聲喃喃。
“祭祀童子?”羊娃子臉色茫然地看著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