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何嗣煬俊臉漲紅,“我,我隻是隨便看看。”
“切!”鄭岩冷哼,揚聲問道:“老張,阿臻沒事了吧?”
“沒事。”張醫生搖頭。
“那咱們什麼時候走?”鄭岩又是問道,這一次是問顧臻。
顧臻聞言,看了看季七月,沉聲說道:“先不走。”
“什麼意思?”蹙眉,他和何嗣煬對視一眼,“留這兒幹什麼?”
“誌願者。”顧臻薄唇吐出三個字。
鄭岩和何嗣煬立即變了臉色,後者瞪眼,大聲說道:“你別想!顧臻!你想也別想!老子不要做什麼誌願者!老子可以捐錢!”
“錢要捐,誌願者也要做。”顧臻又是說道,看著何嗣煬,眼神又瞟過鄭岩,“誰敢跑……”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其實不用說,威脅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怎麼不走了?”季七月忍不住低聲問道,“你走吧。”
“我說過很多次,你不走,我陪你。”顧臻凝著季七月,“你想做誌願者就去做。”
季七月咬唇,沒說話。
何嗣煬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老鄭你看見沒?我們就是炮灰!”
鄭岩抱肩,搖頭歎息:“那能怎麼辦?你敢跑?”
何嗣煬挺直腰板,要說什麼,可是看了看顧臻,他垮下肩膀,“老子不捐錢了!都做誌願者了,還捐什麼錢!老子的勞力最值錢!”
鄭岩不說話,拍了拍何嗣煬的肩膀,“這會兒了,你想逞逞嘴上的能,就盡量吧。”
何嗣煬:“……”
鄭岩和何嗣煬雖然嘴上說著不願意,可是在看見那些受災的同袍時,體內國人的血液立刻熊熊燃燒。
這就是作為國人的精神,是靈魂中不可磨滅,根深蒂固的東西。
顧臻的腳養了一天就差不多見好,他沒有再在帳篷裏麵待著,而是跟著季七月一起搬運物資,幫助安慰受驚的小朋友。
那幾天雖然苦,可是他們心裏都是快樂的。
後來大批的誌願者和醫療隊紛紛來到,做為第一批誌願者的他們也功成身退,返回宣城。
回到宣城那天,安然早早接到消息在樓下迎接。
季七月從車上下來,安然馬上衝過來抱住她。
“小七月,你可要嚇壞姐姐了,你沒事吧?”
“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麵前了。”季七月微笑。
安然聽了還是不放心,硬是把季七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打量了一遍。
“瘦了,又瘦了。”癟嘴說完,她才意識到顧臻還在她們身後。
看了顧臻一眼,安然貼著季七月的耳朵耳語:“顧臻去找你了?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季七月愣了一下,搖頭:“他是去找我了,不過我們沒在一起。”
顧臻知道兩個小姑娘一定有很多話說,等著這時,他開口:“你好好休息。”
季七月點頭,輕聲說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過幾天把鬆子送來。”顧臻又是說道。
季七月微怔,隨即點頭:“好的。”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事。
等顧臻把車開走,安然這才挽著季七月的手臂回家。
“他要把鬆子送來?”
“嗯。”
“哼!”
“安安,你哼什麼?”
安然看了看季七月,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
這一看就是顧臻的計謀,有了鬆子在這裏,他不就有理由總是過來找小七月。
可是,她下意識的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不管小七月明不明白這一點,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顧臻肯為了小七月找到永縣去,他的心不用再懷疑。
後麵該怎麼樣,就順其自然吧。
在永縣的生活實在用苦來形容都不太夠,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洗過澡,季七月一進門,就被安然推進浴室。
“快去洗澡,這一身髒死了。”
季七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趕緊去洗澡。
安然讓她好好泡澡,然後就去廚房把熬的湯熱上。
等季七月從浴室出來,餐桌上已經放著一碗熱湯。
“喝吧。”
“嗯,謝謝你,安安。”端起湯喝了一口,熱氣瞬間從喉嚨下去,傳遍全身。
“安安,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那當然。”安然得意的挑眉,兩個人輕聲說著話。
安然問了很多關於永縣的事情,季七月不敢把幾次危險的餘震告訴她,就怕她擔心,挑著簡單的說了說,也讓安然不小的震驚。
“我也想捐點錢,盡點綿薄之力嘛,明天我就回家找我老爸,讓他也捐錢。”
“做善事,有心就好。”季七月微笑說道。
“說到有心,我的小七月果然是最棒的。”安然越過桌子站起身,捧住季七月的臉頰,“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