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如我:董月(1)(1 / 2)

金秋時節,麥子場上人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離著小河村後方不遠的地方便是董家的那幾畝薄田,前幾年被二老硬是開墾出來,說是種些瓜果蔬菜吃,雖說家裏有衛七郎頂著,不差那幾個錢,但是二老覺得不論論理還是情,也不能靠著女婿就這麼一直過下去,所以還是將田地開墾了出來種了些糧食。

田埂邊上一溜子全部被種上了向日葵,剩下的一塊三角自留地被董父種了些青稞,到了秋天的時候,這青稞就可以拿來釀酒。

青稞釀出來的酒又香又甘醇,是小河村這個破地方唯一的一絕。

此時,麥子場地上衛七郎正手拿著麥鏟推子,一下一下地碾壓著麥子,一粒粒金黃色的麥粒隨著他的動作,便是從那麥稈子上脫落了下來。

董父身子越來越不行了,董母近年來更是做不成活兒,一到陰雨天氣,渾身的骨頭都跟著疼痛難忍,所以,這家裏裏外外需要打理的活計便是全部落在了衛七郎的身上,而三弟董雲早年的時候,便是離家闖蕩去了,算起來,也有好幾年沒回來了。

董父心疼女婿,做不成重活,想著給他分擔一些活計,便是坐到場地一旁,手裏拿著一個廢舊的簸箕,將衛七郎打下來的麥粒又是簸幹淨,然後將它們裝入一旁的袋子裏紮好。

到了下午的時候,遠遠地,董如便是挎著一個小籃子走了過來。

夕陽西下,金色的光暈照耀在場地裏衛七郎的身上,他正低著頭,手底下不定地拍打著麥子,身上穿著一件短袖的薄衫子,寬寬鬆鬆的,於是,從那衣襟當中便是若隱若現,露出了些許精壯的肌肉來,在陽光下,那肌理看起來比前幾年黑了些許,但是卻更加細膩了。

而他隻在腰上圍著一條布巾,布巾的尾巴垂下來,軟軟地隨著他的動作飄來蕩去,而那陽光便是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投放的又長又遠,遠遠瞧著,像一幕黃昏中既安靜又質樸的鄉村畫卷。

董如遠遠瞧著,便是心頭一軟,紅唇未語先笑開,露出兩顆小虎牙,腳底下走著,眼睛卻是緊緊黏在他身上,將手裏的籃子又是捏緊了些,便是趕緊加快腳步小跑了過去。

還有幾步路,她就先忍不住喊了他一嗓子,同時將籃子裏的東西一一端出來,放在了董父身旁,自己卻是跑了過去,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給他拭汗。

衛七郎早就看見她了,雖然他一直低著頭,但是常年養成的警惕性子早已深入骨髓,不管到哪裏,他總是提著十二分心思,所以周遭的環境有什麼變化,他了然於心。董如一過來,他便是知曉了,隻不過沒抬頭而已。

此刻,她一喊他,他便是跟著抬起頭來應了一聲,帶著些汗漬的臉龐淡淡而笑,便是放下麥鏟,微微彎下身去讓她能夠著,瞧著她給自己擦汗,輕柔地責備道:“你病剛好,不在家待著,過來幹嘛?”

董如身子畏涼,入秋的時候卻是生了場病,衛七郎黑著臉,給她調理著將養了幾天,到現在才算是好全。

剛好全,她便是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一聽他說起,小臉便是微紅,眼眸望著他卻是輕睨著,烏黑的瞳孔清粼粼地璀璨生輝,一派小女兒家的嬌柔模樣。

給他將臉上的汗漬擦幹淨,她便是柔柔笑著,拿著手帕卻是一手拉開他的薄衫,一隻手伸進去,給他又是擦起身上的汗漬來。

她的動作自然而然,站在他麵前也是身姿楚楚,而衛七郎淡淡瞧著她,眼底疼惜,卻也是沒動彈,任由她擦拭著。

“擔心你餓著,所以蒸了些肉餡包子給你和爹帶過來。”她抿唇一笑,一麵說著,一麵卻是手底下慢慢深入,連帶著將他的後腰那裏的汗水都給擦幹淨了。

那隻小手就像一隻小小的毛毛蟲般不聽話,蠕動著毛茸茸的身軀直往他內心深處鑽,帶著一點點騷擾的意味,倒是將衛七郎撩撥得有些難耐,但是此刻大白天,別的地方的場地裏也有人在,更何況旁邊還坐著一個老爹,他縱然渾身發熱,也隻得忍著。

趕忙將她的手捉住,放在了手裏握著,才鬆了口氣,接著幽幽地瞪了她一眼,“你這不是在給我擦汗,你故意的,為了我不告訴你姐的事懲罰我?”

“跟你說話有時候很好,有時候就覺得壓力好大。”董如的小九九被戳穿,一下子便是臉紅了起來,她心裏想著什麼臉上輕易不會掩飾,或者說衛七郎洞察力強悍,輕而易舉就能知曉她在想什麼,這樣有時候,董如便是覺得有些窒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