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巴斯德,1822年12月27日我出生在法國汝拉省的多爾鎮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我的父親是一個沒有受過教育的退伍軍人,以製革為業。1847年,我從巴黎師範學院畢業後開始從事化學研究——研究酒石酸鹽的晶體。在研究過程中,我發現這些晶體並不完全相同,它們有隱蔽的不對稱性,一些結晶是另一些結晶的鏡像,正如左手和右手那樣的關係(巴斯德在晶體研究方麵的成就對立體化學起到了決定性的推動作用。後來,人們發現,巴斯德在采取製備結晶的方法時是很幸運的,因為要得到分離的兩種結晶,必須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而巴斯德完全出於偶然,采用了這種特殊方法,在他之後也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樣製出大的不對稱結晶來。這正如巴斯德所說,“機遇偏愛有準備的頭腦”。——編者)。
在晶體研究方麵的成功使我一舉成名,也使我接到許多教授聘任書。雖然在化學方麵成名,但使我名垂史冊的卻是我在微生物學方麵的成就。
1854年9月,我被法國教育部委任為裏爾工學院院長兼化學係主任。在那裏,我開始對酒精生產過程進行研究,而製造酒精的一道最重要工序就是發酵。當時裏爾的酒精製造工廠遇到一些技術問題,請求我幫助解決。在經過深入工廠考察中,我把各種甜菜根汁和發酵中的液體帶回實驗室觀察。經過多次實驗,我終於通過顯微鏡發現在發酵液裏有一種球狀小體,它長大後就是酵母菌。
過了不久,在這些小體上長出芽體,芽體長大後脫落,又形成新的球狀小體,就在這種不斷循環的過程中,甜菜根汁就“發酵”了。我通過繼續研究,逐漸弄清發酵時所產生的酒精和二氧化碳氣體都是酵母使糖分解得來的。而這個過程即使在沒有氧的條件下也可以發生,由此我認為發酵就是酵母的無氧呼吸的過程。所以控製它們的生活條件,是釀酒的關鍵環節。
在當時,法國啤酒業在整個歐洲很有名,但是在製造啤酒的過程中卻經常發生一種怪事:整桶的芳香可口啤酒,變成了酸得讓人咧嘴的黏液,隻能倒掉,這使釀酒商叫苦不堪,甚至有的因此而破產。1856年,裏爾一家釀酒廠的廠主請我幫助解決這種怪事,看看能不能添加一種化學藥品來阻止啤酒變酸。
我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決定接受挑戰。通過在顯微鏡,我發現未變質的陳年葡萄酒和啤酒酒液中有一種圓球狀的酵母菌細胞,當葡萄酒和啤酒變酸以後,酒裏有一根根像細棍似的乳酸杆菌,就是這種“壞蛋”在營養豐富的啤酒裏繁殖,使啤酒“生病”。我把封閉的酒瓶放在鐵絲籃裏,泡在水裏加熱到不同的溫度,試圖殺死乳酸杆菌,而又不把啤酒煮壞,經過反複多次的試驗,我終於找到了一個簡便有效的方法:隻要把酒加熱到五六十攝氏度,保持半小時,就可殺死酒裏的乳酸杆菌,這就是我的“巴氏消毒法”(這個方法至今仍在使用,現在市場上出售的消毒牛奶就是用這種辦法消毒的)。
然而,啤酒廠廠主卻不相信我的這種消毒方法,我不急不惱,開始對一些樣品加熱,另一些不加熱,告訴廠主耐心地待上幾個月,結果呢,經過加熱的樣品打開後酒味純正,而沒有加熱的已經酸了。
在世人的傳頌下,我成了法國傳奇般的人物。後來,一種瘟疫幾乎使法國南部的養蠶業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人們向我求援,我的老師杜馬也鼓勵我挑起這副擔子,而我卻猶豫了……
“但是我從來沒有和蠶打過交道啊!”我沒有把握地說。
“這豈不是更妙嗎?”老師杜馬鼓勵我道。
後來我想到法國每年因蠶的病疫要損失1億多法郎時,我不再猶豫了,作為一名科學家,有責任拯救瀕臨毀滅的法國養蠶業。我接受了農業部長的委派,在1865年隻身前往法國南部的蠶業災區阿萊。
得這種怪病的蠶,讓人看了心裏很不舒服:病蠶常常抬著頭,伸出腳像貓爪似的要抓人;蠶身上長滿了棕黑的斑點,就像粘了一身胡椒粉。很多人稱這種病為“胡椒病”,得了病的蠶,有的孵化出來不久就死了,有的掙紮著活到第3齡、第4齡後也挺不住了,最終難逃一死。極少數的蠶結成繭子,可鑽出來的蠶蛾卻殘缺不全,它們的後代也是病蠶。當地的養蠶人想盡了一切辦法,仍是治不好這種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