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時空,一片廣闊的大陸上,有一個國家,叫做魔域。魔域國內分為風郡、雨郡、雷郡、電郡、霧郡、雪郡、霜郡、雲郡、海郡九個郡,郡下麵有縣,縣下麵有村和鎮。
海州郡,青陽縣,鷹嘴村,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村旁流過。
這天,吃過早飯,張老太太拿出一個大木盆,裏麵堆了半盆衣服坐在門前的小溪邊漿洗。此時旭日東升,紅彤彤的陽光照在小溪上,照在整個茅屋錯落的村莊上,隻見花紅柳綠,草長鶯飛,煞是好看。張老太太本是開朗之人,眼見這樣的景象更是喜笑顏開,邊洗衣邊哼著小曲。
突然有幾聲笑聲傳來,原來是幾個年輕的村婦走來,各自挎一個草編的籃子,一路說說笑笑。
看到張老太太,其中一個穿紅衣服、體態豐滿的少婦笑著大聲道:“張媽媽,快跟我們一塊兒去慈雲廟拜拜送子娘娘吧,保管你不出一年生個大胖小子。”其餘幾個少婦一起笑起來。
張老太太笑道:“死丫頭片子們,就取笑我,年輕的時候不知拜過多少次了,一個小崽子也沒生出,眼見這把老骨頭,沒那個福分嘍!”
那紅衣少婦笑道:“不打緊,老媽媽開心硬朗,連我們都羨慕得緊呢!”
另外一個少婦笑道:“老媽媽莫聽她說,說是來拜送子娘娘,還不是趁機偷懶玩耍呢!”
正說笑間,一個老頭從身後的村子裏走來,遠遠地叫:“老婆子,老婆子,且回來幫我把漁網收拾收拾。”
紅衣少婦道:“張老爹,又要出海打漁呀?”
張老頭道:“兩天不打漁就悶得慌,再說不打漁咱還能學神仙不吃不喝啊!”
幾個少婦一起笑著走開了。
且說張老頭駕著小船來到海上。此時晴空萬裏,海上海下一片湛藍,放眼望去,海天幾乎連接在一起,朵朵白雲緩緩移動,別提有多美了。一望無際的海上隻有他一隻小船、一個人,好在這情形不是第一次遇到,也不足為怪,現在是捕魚的淡季,好多漁民都歇息了,而他比較勤快,沒事就來海上撒幾網。張老頭心情大好,哼著小曲,熟練地撒開網。
可是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水下也不見動靜。打漁需要耐心,張老頭很有經驗地悉心等待。又半個時辰過去了,漁網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天逐漸熱起來,太陽炙烤著水麵,升起的水汽隱約都有燙人的氣息。張老頭感覺有些不對勁,趕忙劃著小船到岸邊。快靠岸時,看見有許多東西從水裏向沙灘上快速爬動。仔細看時,是許多小烏龜,模子裏刻出來似的個個指甲蓋大小,黑壓壓的一片。
突然頭頂上飛過來一隻巨大的海鳥,箭一般俯衝下來,尖利的爪子抓起幾隻小烏龜迅即又衝上天空。在烏龜繁殖的季節,是有許多小烏龜在沙灘上爬來爬去,可是現在已經過了烏龜繁殖的季節,怎麼會有這麼多小烏龜呢?況且烏龜剛出殼都是向海裏爬的呀。
張老頭尋思著,突然又有兩隻碩大的海鳥疾馳而來,抓起幾隻拚命爬行的小烏龜。其它的小烏龜像是沒發現身邊的危險似的,依然自顧自地往岸上爬。不,它們肯定發現了,張老頭知道,這些小東西聰明的很,肯定是水裏有比岸上更大的危險,可是,水裏到底潛藏著什麼危險呢?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小烏龜都鑽進了岸上的沙堆裏,也再沒有大群的烏龜出現。張老頭泊好船上了岸,坐下休息。忽然間烏雲滾滾,帶著暗紅色氣勢洶洶的壓過來。水麵上泛起洶湧的波濤。
“我的天,這是要下冰雹嗎?”老漢自言自語道。
突然間海麵上衝天而起一個四五丈高的水柱,卷起的水花四散開來,中間的水柱居然沒有落下,水柱上似有一人但又看不清楚,猛然間水花衝向岸上,真有排山倒海的氣勢,接著,雷鳴般的聲音響起:“毛之精者曰麟,羽之精者曰鳳,介之精者曰龜,鱗之精者曰龍,倮之精者曰——人!”
張老頭隻覺耳邊轟鳴,眼前一黑倒在岸上。
待到醒來,四下看看,隱隱記得是倒在沙灘上了。腦袋嗡嗡作痛,看看太陽,已是下午時分。估計這一暈倒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了。小船依舊泊在岸邊,水麵平靜,波瀾不起,陽光明媚,記起暈倒前的情景,仿佛隻是做夢一般。
張老頭使勁拍拍腦袋,正欲回家,突然一聲稚嫩哭的聲響起,朝著發聲處望去,見岸上十幾丈遠處有一嬰兒,小手小腿亂踢騰著。張老頭趕忙走近前去,見嬰兒光著身體,是一個男嬰,約莫三四個月大小,小臉被太陽曬得通紅,肉嘟嘟的小身體上沾滿了沙子,額間有一個淡青色的胎記,像極了一小團正在燃燒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