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尊榮華貴的地位,就算孤獨,也是值得的吧?

朝拜之後,他緩緩在那龍椅前坐下,唇角一抿,微微一個頷首,麵色凜然,龍威風發,不可直視。

說來也奇怪,我離他這樣遠,他甚至看不到我,可他的的模樣卻似乎就在眼前,就像印在腦海裏、刻在心上一般深刻,甚至他一個細微的動作、無意間的眼神,我都能從中準確的感受到各異的情緒——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烈,突然,他似有所覺的看向我這邊,我愣一愣,下意識後退一步,後頸卻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

我連忙捂住後頸,環顧四周,閃身將自己藏在幾個高個男子身後。

這次代替耳朵,從太陽穴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的呼吸陡然一窒,身子斜斜倚在一旁的梁柱上,腦海裏不斷回放著零零碎碎卻看不真切的畫麵——一個模糊的身影、一個淒厲的微笑、還有一把沒入心房的寶劍,寶劍泛著銀光,鮮血順著劍從心房蔓延而出,一滴滴落在腳邊不知名的紫色花瓣上……還有哭聲,又似乎是笑聲,嗚咽著,叫人透不過氣來——

“呼……”

我趕緊閉上了眼睛,並且大口呼吸起來,這是塵藥教我的,可以緩解緊張。

這樣過了好一會,我終於平靜下來,等睜開眼睛,周圍依舊是前一秒的熱鬧景象。

各國使臣陸續發表著對淩國及其國君的讚歎,我用力晃了晃腦袋,有些不能支撐。

“幸好今日隻是四方菊壇的開幕典禮,你還不需要代表我漠北上台獻舞,否則以你今天的狀態,我漠北可就要出大醜了。”

開幕典禮結束的時候,我的腦子還暈乎乎的,怵在原地不動,初凝過來拉我,沒拉動,卻一旁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指責。

我眯起眼睛看過去,蘇亞的未來王後姚香筠,早在蘇亞推薦我做此次獻舞的領舞時便對我心存不滿,橫眉冷對,瞅著機會就要冷嘲熱諷兩句,我都懶得計較,今天更是不想多說,一旁的初凝卻不願我受委屈,狠狠瞪了對方一眼,不以為然,“姚姐姐如果不放心,大可以自己上啊。”

傳聞姚香筠是漠北最善歌舞的女人,身體比藤蔓還要軟,比纖繩還要靈活,可惜這巾幗安陣舞裏有一段講究剛柔並濟,饒她四肢再軟、再靈活,也駕馭不住,是以無緣上台。

我看她被初凝一句話嗆得麵紅耳赤,有些無奈,她是蘇亞的未來王後,也就是初凝的未來王嫂,將來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偏偏蘇亞和初凝都似不大待見她,她有氣無處撒,隻好來埋汰我,笑我台前失態,其實不過是不甘心蘇亞與初凝對我比對她態度好。

塵藥說過,一個人最苦的就是自己不放過自己,我深以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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