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目送縣尉離開後,便將目光放在了城外數千黃巾潰兵身上。
就在陸仁焦急的等待中,縣尉終於帶著一名年約三十歲的文士,快步向著城上跑來。
“公台!”陸仁連忙上前一把抓住文士的手臂,焦急的說道:“黃巾圍城,還望公台救我!”
陳宮眼中不悅之色一閃而過,迅速將手臂從陸仁滿是汗水的雙手中抽出,說道:“縣君不必慌張,待我先去查看一番!”
陳宮立於城頭,俯身向下望去,隻見無數身材魁梧的黃巾士兵正散亂著立於城外各處,心中略微一算,隻怕不下三千之數。
“縣君,現在城中有多少縣兵?”
陳宮微微皺眉,這些黃巾一看便是軍中的精銳之士。
陸仁微微一歎,臉上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濃:“隻有不足千人,而且基本上沒有戰力可言!”
陳宮聞言後,將目光看向守城的士兵,隻見許多縣兵都是一臉懼色的望著城下的黃巾兵,有的縣兵甚至嚇得兩腿不斷的顫抖,手中長戟也隨著身體的顫抖不斷晃動。
陳宮搖了搖頭,如果依靠這些士兵守城,恐怕不出一天,東武陽必定易主。
“縣君,這隻潰兵是蒼亭的卜己部黃巾無疑!”陳宮沿著城牆來回度步數次後繼續說道:“這股黃巾應該是被皇甫將軍所敗,倉皇逃到了這裏。”
“恩!”陸仁聽到陳宮的話後,略一思量,便明白過來。“公台,可有辦法破此危局?”
陳宮心中一陣歎息,此時城外黃巾人數雖多,卻隊形散亂不堪,圍了許久都還沒有攻城,顯然沒有指揮大局之人。若是此時派遣一隊精兵趁機突襲,必然能夠大敗這些士氣低落的黃巾潰兵。
陳宮看向一眾士氣低落的守城縣兵,不由感到一陣惋惜,這些縣兵守城尚且不足,怎能出城殺敵,如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破賊良機消失了。
“縣君隻需固守城池,派遣數名軍中銳士前往蒼亭報信便是,料想不出三天,必有援軍到來!”
陸仁聽完之後,一臉欣喜之色的對著陳宮說道:“公台言之有理,我這便去安排!”
不一會兒,陳宮便看見數名健兒從東武陽的後門騎馬奔馳而出。
幾乎同一時間,城外的數千黃巾士兵騷動起來,不斷向著城門衝來。
一名雙眼大若銅鈴的黃巾大將越眾而出,對著城門大聲喊道:“我乃卜帥帳下大將李大目,城內守軍快快投降,不然城破之時必定雞犬不留!”
“城破之時,雞犬不留!”
數千名黃巾跟著呼喊起來,震天的喊殺之聲嚇得陸仁差點跌倒在地。
“這…?公台這可如何是好?”
陸仁臉上的欣喜之色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惶恐,偷眼望向正在喊叫的李大目,卻被他猶如嬰兒拳頭一般大小的巨目一瞪,頓時嚇得連退數步,跌跌撞撞的向著陳宮撞去。
陸仁的舉動頓時讓李大目一陣狂笑:“哈哈!還不開城投降?”
陳宮連忙扶住陸仁說道:“縣君勿憂,這些黃巾隻不過虛張聲勢而已,我們隻需守住城池數日,等到援軍一到,便可裏外合擊,大破這股黃巾賊!”
隻有陳宮心中清楚,想要靠這些縣兵擋住城外如狼似虎的黃巾悍卒,何其困難。
陳宮的話讓陸仁稍稍安下心來,連忙對著縣尉喊道:“還不快去指揮將士守城,在這裏愣著幹嘛?”
縣尉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未退去,便被陸仁一腳踢在身上,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撞在了堅固的城牆之上。
縣尉發出一聲慘叫後,一臉怒色的從地上爬起,認清踢他的人正是陸仁後,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隨即臉上的怒色消散,瞬間換成了一臉獻媚之色說道:“縣君放心,我馬上就去!”
一個短暫的插曲之後,陳宮便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城外黃巾之中。
“攻城!”
李大目見陸仁不肯獻城投降,便指揮著黃巾向著城牆衝去。
東武陽的千名縣兵經過短暫的發愣之後,很快便在陳宮的指揮下不斷向著城下投放滾石和熱油,險險的擋住了黃巾第一輪的攻城。
李大目看著城牆上不斷遊走指揮的青年文士,舌頭下意識的舔了添有些幹裂的嘴唇,他好不容易才設計殺死幾名不服他的小校,收了他們的兵權,如今大權在握,這小小的東武陽豈能攔得住他身後的數千健兒?
“率先攻上城樓者,賞百金,美女十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