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片般不斷向著太守府飛來的戰報,不斷提醒著劉繼,潁川黃巾有卷土重來之勢,隻是這群黃巾餘部已經背棄了信仰,徹底丟失了張角建立太平之世的宗旨,淪落為了一群流匪,靠著劫掠而活。
陳宮行至劉繼身前,順著劉繼的目光望去,隻見無數從美陽和郾城方向逃難而來的流民,正瘋湧著擠向城門。
陳宮將斥候送來的軍報告遞給劉繼後,輕輕一歎:“黃巾餘孽猶如蝗蟲一般,所過之處雞犬不留,這些平民被迫背井離鄉,何其無辜?”
劉繼接過軍報,晃眼一看之後,眼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起來:“這黃邵簡直膽大妄為,竟然想攻擊定陵縣城!”
黃邵本是波才留守美陽縣的一員小將,當初波才兵敗長社之後,他便躲入美陽與郾城之間的一處隱秘山穀之中,並且乘機收攏了許多逃往美陽方向的黃巾潰卒,不到半年的時間,便發展到萬餘人,等到皇甫嵩離開豫州前往冀州平叛之後,又重新攻入縣城,禍害一方百姓。
“這股黃巾為著實可恨!”
陳宮微微點頭,說道:“主公,此時黃邵聚眾數萬人據城而守,又有汝南黃巾賊劉辟和龔都為外援,其勢已成,隻怕短時間內難以除掉此賊!”
劉繼狠狠將拳砸到了身前的案犢之上,恨恨的說道:“眼看黃巾賊肆虐州郡,我卻無可奈何!”
“黃邵隻知劫掠不事生產,若是攻不下定陵,軍糧便得不到補充,料想不出數月的時間,軍中之糧必然無以為繼,主公隻需派遣一隊精銳兵士守住定陵,黃邵定然不敢轉向劫掠潁川腹地,到時黃邵軍中無糧,隻能選擇退往汝南,主公便可趁機奪回美陽和郾城兩地!”
定陵是美陽和郾城通往潁川腹地的必經之路,守住定陵便是遏製了黃邵劫掠潁川的道路。
“公台之策最為穩妥,隻是…”劉繼眼中瘋狂之色一閃而過:“我怎能眼看百姓受此迫害,明日我便親率本部騎兵前往定陵,看看這黃邵比之波才如何!”
新兵還在訓練之中,吳匡手中的兩千郡兵劉繼調動不了,此時唯一能夠動用的隻有手上的一千多騎兵。
次日一早,劉繼便集合了一千多名騎兵,準備前往定陵。望著整裝待發的千餘騎士,劉繼突然想起了太祖的一句名言:我們要從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這些騎兵都是跟隨他轉戰南北,經曆無數血戰之後活下來的銳士,人數雖少,但皆是以一擋十之輩,與黃邵的數萬黃巾潰卒,未嚐不能一戰!
劉繼麵帶微笑的看著向他走來的荀彧,揮手說道:“文若!”
荀彧度步上前,對著劉繼行了一禮後說道:“黃巾勢大,還望府君一切小心行事!”
“恩,文若放心!”劉繼回了一禮後說道:“隻是還有一事,還需文若相助!”
荀彧行了一禮後問道:“還請府君直言!”
劉繼回了一禮後,說道:“黃邵此人狡猾異常,此番平賊隻怕會耗時日久,郡中之事還要勞煩文若代為處理!”
荀彧微微一笑:“府君放心!”
劉繼輕輕點頭,說道:“如此我便上表文若為潁川郡丞,郡中政務就全部拜托文若了!”
荀彧此時所任的主簿是太守府的屬吏,可由太守直接任免,但郡丞秩六百石,領一郡之政務,為太守之副手,必須由朝廷親自任命。
荀彧臉上依舊一副和善的笑容,並無常人升官時的喜悅激動之色,對著劉繼做了一鞠後,說道:“還望府君早日平此賊禍,彧於府中備酒掃榻相迎!”
“又有酒喝了!文若先生家中的私釀,我可是想了好久了!”隻見不遠處的郭嘉正邁著一雙小腿,向著兩人跑來。
“你就那麼確定我一定會贏?”劉繼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少年,但看到郭嘉的身高還不到他肩膀,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頭,調笑起來:“小娃娃,就借你吉言了!”
郭嘉憤怒的拍掉劉繼的大手後,說道:“君候年紀亦不過十七,不過大我兩歲而已,我若是小娃娃,你又是什麼?”
劉繼被眼前這個機辯的少年瞬間打敗,微微一愣後,才對著荀彧抱拳告別,翻身上馬後又對著郭嘉說道:“得勝回來在請你喝酒!”
隨後對著徐奉蘇青張郃等人大聲說道:“加緊訓練兵士,我於定陵等你們共破賊眾!”
“諾!”
劉繼目光掃過整個城門,依舊不見鍾繇,郭圖前來相送,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失落之感。
“眾將士,隨我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