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這裏停下,那就證明你也隻是如此了,連亦川都不如,談何報仇,倒不如像現在這般早早放棄。”依稀間,雲離聽到有人在說話,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沒聽太清楚,雲離揉了揉眼,發現四周並沒有人。
“是啊,我怎麼能在這裏停下,我還要報仇,我不努力,拿什麼報仇,我怎麼能停下,父親、母親,我不會停下的。”想到這,雲離又站起了身,繼續向前奔跑,堅持,一定要堅持!
就算再累也不能停下,就算失去所有力氣也不能停下,一定要比別人努力,不然拿什麼報仇。報仇的信念在支撐著雲離,他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而吸入肺裏的熱氣又刺激著胸膛使他清醒。
前方,雲離正在接近亦川的身影,雲離的步伐越來越快,亦川也聽到了身後沉重的喘息聲,還沒來得及回頭看,隻聽見雲離大叫一聲,從他身旁超了過去,但他已經沒有太多力氣去追趕。
雲離比亦川早一點到了山上演武場,等到亦川到達山頂時,隻見雲離呈“大”字型躺在那,不停的喘著氣。
亦川無奈的一笑,走到雲離身邊,在他旁邊躺下,頭碰著頭,同樣喘著氣,雲離扭頭看了他一眼,大笑起來,亦川也跟著大笑。
“起來,不要在這裏躺著,要躺回房間躺去。”聽到這聲音,兩人立馬拖著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
“師父。”兩人同時叫道,一身白衣的尚師具站在兩人身前。
“嗯,回去好好休息吧。”說完,沒理兩人,尚師具轉身往清思堂方向走去。
雲離看著師父離去的背影,在想剛才在半山聽到的聲音是誰,會不會是師父?
“亦川,除了你還有人去跑山嗎?”他說。
“師兄們早已經不用跑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亦川說著,拉著雲離往住處走去。
在之後的一個月,雲離上山的速度越來越快,也不再那麼吃力,有時候兩人也會跑兩個來回。兩個月後,雲離在亦川還沒起床時就已經跑了一個來回,他需要比別人努力。
亦川驚異於雲離的進步,而他更奇怪的是,雲離經常會在夜晚安靜的望著遠方,一個人默默的,亦川也默契的不過去打擾他。
這一日,月亮才剛剛升起,雲離又坐在門外的巨石上,抬頭看看月亮,又看看遠處。又見此景,這次亦川走了過去。
“小師弟,在想什麼呢?”亦川問。
雲離指著南方說道:“那個方向,離此地百裏,有個村子叫五方裏,那裏曾經有家,不過現在沒了,家人都沒了,哪裏有家。”
“這裏不是家麼?”亦川說,“我從小在這裏長大,這裏有師父和師兄,雖然師兄們不怎麼搭理我,但是他們也算是家人啊,現在還有你,你也是家人。”
雲離回頭看了看亦川,這個比自己小的孩子,承受的並不比自己少多少,但是卻依舊笑對著生活。
“師父有沒有對你說過你原來的家在哪裏?”雲離問道。
“沒有,他總說不知道。我有時候也會想念起我未曾謀麵的父母,如果他們沒死,為什麼還不來找我,如果他們死了,為什麼而死?這些,我都無從知道了,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亦川笑了笑。
“你還笑得出來。”
“為什麼不呢,既然哭不出結果,為什麼不笑呢,笑能讓我不那麼難受。”
是啊,既然現在無能為力,為什麼不笑呢?就算要報仇,也不該把自己關在痛苦的記憶裏,現在最不肯放過自己的不是魔教的人,而是自己吧,時間都過了那麼久,自己還在苦苦承受,為什麼不笑呢?
兩人看著明亮的月亮,想著各自的心事,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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