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姐,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我就拿件她的衣服蓋在頭上坐著。衣服上有她的味道,那種味道我也說不清是個啥情形,就這樣發呆似的傻坐著。直到睡著了,或者有人來吵到我——現在村子裏都是些狗腿子到處亂竄,那些老爺的家丁,或者警察,或者配帶著家徽的各種軍銜的軍人,他們來到這裏主要是催促人們快搬家。還有就是看看森林裏有什麼動物,可以捕獲,獵殺的。
有時候,我早上起來,站在樓上,都認不出這個村子了,這裏現在成了一個巨大的廢墟。很多樹倒下了,房子拆了,田荒蕪了——種木薯的田。森林的動物們早躲得遠遠的了,現在要找到它們可不是件容易事,連樹上的鳥都遷走了——因為樹被砍了很多。
我抽空進了一趟城,我要去銀行看看表姐有錢沒,可能得在城裏租間房子,存放這些搬不走,丟不掉的物品。接待我的職員可能是個誅儒和地精的混血後代,很矮,眼睛很圓,古怪的長相——他問我說:“能為你效勞嗎,先生”。我把表姐留下的鑰匙遞給他:“我要取一下我的箱子”。他把鑰匙接過去看了看說:“這還要一個密碼,先生,你可以把密碼寫在這張紙上”,他遞了一張白紙給我。
我覺得這兒有點問題,我表姐沒告訴我什麼密碼,我想了想,寫了表姐的生日號碼給他。他拿著鑰匙進去了,我轉頭看看這家久負盛名的聯盟聯合銀行——這家銀行網點很廣泛,凡是聯盟的城鎮都有它的門店,而且是最繁華的街道,最昂貴的店鋪——我後來知道,那些來騙錢的公司都喜歡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否則大家怎麼會相信它呢?就象艾澤拉斯股票交易所,巨大的柱子,巨大的獅子,讓人望而生畏——盡管這家股票交易所還沒開張。
人們都在小聲說話,呃,我的意思是他們說話都很小聲,整齊,統一的著裝。數麵巨大的落地扇上帖有彩色的膠紙,這讓它既透光又保密,我覺得能把公司開的這麼大,都有點變態。我正饒有興致的打量這家銀行,那個醜八怪匆匆出來:“先生,你把密碼記錯了”,他一麵說一麵把紙還給我,呃,我抓抓頭,碰運氣唄!我隻好填了自己的生日,他拿著紙又進去了。我低頭喝水,奶奶的,不要再錯了,正自己想著心事——忽聽珍妮在我背後說:“達令,我要五十個金幣,我沒錢了......“。
我在心裏罵說:“奶奶的,你什麼材料做成的?獵狗?聞著氣味就來啦........“。轉頭去看時,不由呆了,她親熱的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從大廳那一麵走過來,一麵和這男人說著話。
珍妮穿的就象個闊太太,一身長裙,白色的,那種毛皮應該很貴,我覺得那或者是野貓的皮,脖子上圍了條什麼動物的尾巴,耳上,手上,都掛著金光閃閃的飾品。
那男人是個人類,看樣子可能是個貴族,衣著很舒服,他們倆走在一起,也很舒服,天生一對。我張著嘴看著這一幕,我天生沒有應變之能,我還沒想好怎麼應對。珍妮掃了我一眼,臉色微變,她楞了一下,把眼睛移到我頭上去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個男人有點不快,掃了我一眼,我沒法子思考,沒法子說話,象個木樁一般傻在那裏。
“先生......先生......“。
我覺得有人在背後叫我,那個醜八怪抬著一個大箱子對我笑說:“這是你的箱子,你要打開清點一下嗎?”。
珍妮和那個男人走過去了,我聽見那個男人小聲和珍妮說:“那個傻小子仰慕你........“,珍妮輕笑一聲,沒答話。
達令?五十個金幣?什麼東西?這是珍妮不?確定?我掐掐自己的臉,有知覺,不是幻覺......
“先生.....嗨.....,嘿,怎麼回事?......“。
我定了定神,現實讓我很悲觀,也許世界一直是這樣的,隻是你沒發現而已。我對那個醜八怪笑了笑,接過了箱子,有點份量,我用雙手擦擦臉。打開它,一把造型很古典的弓靜靜的躺在那裏,我一點也不激動,我知道表姐喜歡搞點這種意外。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精靈之弓,我把它拿了起來,它很沉,比我見過的任何一把弓都沉,略比我矮了一點,弓弦是深褐色的,我當時不認得這是什麼皮做成的——它是龍皮,我試拉了下,很重。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拉它,那個醜八怪嚇得舉起雙手勸我說:“呃,先生.....,這.....,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