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萊伯聽過他的一席話後回答:“是的,你應該讓大家都滿意。不過就在我回答之前,還是請您聽一個故事。”
有個磨坊主十五歲的兒子打算在趕集的日子裏把他們的驢子賣掉。為了使驢子積足精神,賣個好價錢,父子倆將驢腿紮起抬了起來,就像抬桌子一樣。兩人抬著驢子在路上行走,過路人都覺得父子兩人有毛病,不可思議。
“可憐的家夥,傻蛋,兩個無知的白癡,真是出盡洋相,比那驢還要愚蠢!”磨坊主聽到路人的罵人話,覺得自己抬驢的舉動不妥,於是把牲口放了下來。驢子剛剛嚐到抬著走的甜頭,還沒過足癮就被放了下來,打著響鼻抱怨著。磨坊主讓兒子騎上驢,自己緊隨其後。
這時又有三個商人遇到他們,看此狀況,年歲大的商人朝著孩子嚷:“你看你,太不像話了,年輕人,你以為你是帶了個胡子花白的老仆人嗎?你應該下來,趕緊讓老人騎上去!”
“先生們,”磨坊主連忙陪著不是說,“好的,我就坐上去。”說著讓孩子下來,老人自己騎了上去。
又走了一段路,恰好遇到三個姑娘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指著老人數落開了:“這真是造孽啊!眼看著孩子一瘸一拐地走,而這個蠢貨卻像個紳士一樣,騎在驢背上讓小孩子受苦!”
“在我這個年紀聲名很重要,決不能讓人戳著脊梁骨罵我是個倚老賣老的壞蛋。”磨坊主連忙讓驢放慢了腳步,朝著身後叫喊道,“姑娘,你放心地去吧,我會注意的。”
盡管磨坊主一次次地被人嘲罵,但他還是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好,這一次他幹脆和兒子一同騎到驢背上,心想這樣大家再不會不滿意了吧。
沒料到,他們剛走出十幾米,又被另一群人看到了,一個說:“這兩人肯定是瘋了,那頭驢多麼悲慘啊。他們對自家的老家奴如此地殘忍,毫無疑問,等走到市場恐怕就隻剩下一張驢皮了。”
“上帝啊!”磨坊主抱著頭叫道,“隻有瘋子才認為可以避免遭受眾多人的指責。不過我再采用其它方式試試,看是不是能行。”於是兩人下了驢,驢子很神氣地走在他們前麵。
又有一個人看見他們。這人對他們說:“難道要形成一種風氣?驢子自由自在地在前麵走,主人卻要耐著性子在後麵跟著,遭罪的不知是驢子還是主人,我勸你們還是把驢給抬起來,你們把鞋底磨破,但驢蹄是不能有任何損傷的。你們和這驢的三重唱真夠有意思的!”
磨坊主馬上接過話答道:“你說我是驢,我就是驢,我承認,怎麼樣?今後無論別人如何評價我,用什麼眼光來看,總之我一定要自己拿主意。”此後,磨坊主是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事實證明他這樣做是對的。
至於你——拉岡先生,是參軍打仗,還是侍奉愛神或君主。不論你在本地奔忙,還是長住在外省,你可以結婚成家,也可以在寺院裏供職,在朝廷或別的地方擔任職務也可以。總之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胃和四肢
人的要害部位當然是心髒,但不能說胃就不重要,其實胃一旦有什麼要求,全身其他器官都會有感覺,牽一處,而動全身。胃其實是很重要的。
四肢已經懶得不能再為胃而工作了,它們決定要過紳士般悠閑的生活。大家都把胃作為榜樣,什麼事不幹,還說:“沒有我們的勞動,胃隻能去喝西北風。我們受累流汗,像牲畜一樣勞作,就為了它一個,我們的辛勤勞動換來的卻隻是它飽吃飽喝。這樣幹還有什麼意思呢!都暫停,惟有如此,才能讓胃明白,是我們供養了它。”
大家這樣說,也就這樣去做,手不拿,臂不揮,兩腿也歇著,大夥一齊讓胃自己想辦法去找吃的喝的。但是,大夥犯了個後悔不迭的錯誤:四肢這些可憐的東西不久就感到虛弱了,心髒沒有新血供給,四肢難以忍受,逐漸沒有了力氣。通過這次深刻教訓,四肢終於明白了,它們認為悠閑的胃,作用其實大著呢!
這種情況也與王國極為相似。王國就像胃,臣民好比四肢。國家收入分配相互平衡,大家為它而工作,反過來從它那兒獲得食物。國家使工匠得以勞動謀生,使商人得以富裕,官員領取俸祿,它保障了農民的生活,士兵的糧餉。
國家像君王般的發賞,維持著全國人民的生活。麥內尼烏斯這個古羅馬執政官知道怎樣把這種關係講清楚。那時候老百姓想擺脫貴族階級的元老院,怨聲迭起的人民聲稱自己擁有整個帝國,有權力、財富,還有榮譽和尊嚴等等。但全部的苦難都被他們承受了,百姓要納貢,交稅賦以及參軍征戰,城外百姓已進入了警戒狀態,隨時準備攻進城裏來,而大多數人卻還在想方設法尋找新的家園。麥內尼烏斯想盡一切辦法使老百姓終於明白了肢體與他們的相似之處,古羅馬執政官充分利用了胃和四肢的關係向老百姓們解析,重新使百姓開始履行起臣民的義務。
蜘蛛和風濕病
死神造出了風濕病和蜘蛛後,對它們說道:“孩子們,你們為自己驕傲吧,因為人類一旦提起你們,個個都會感到毛骨悚然。現在你們可以為自己找個落腳的地方了,是那些窄小的破房,還是富麗堂皇的宅院?你們自己決定吧。來,這裏有兩根簽,是抽簽還是商量一下,按你們各自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