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又敗之。楚人為食,吳人及之,奔。食而從之,敗諸雍澨五戰及郢。
己卯,楚子取其妹季羋畀我以出,涉睢。鍼尹固與王同舟,王使執燧象以奔吳師。
庚辰,吳入郢,以班處宮。子山處令尹之宮,夫概王欲攻之,懼而去之,夫概王入之。
左司馬戌及息而還,敗吳師於雍澨,傷。初,司馬臣闔廬,故恥為禽焉。謂其臣曰:“誰能免吾首?”吳句卑曰:“臣賤可乎?”司馬曰:“我實失子,可哉!”
三戰皆傷,曰:“吾不用也已。”句卑布裳,剄而裹之,藏其身而以其首免。楚子涉睢,濟江,入於雲中。王寢,盜攻之,以戈擊王。王孫由於以背受之。中肩。
王奔鄖,鍾建負季羋以從,由於徐蘇而從。鄖公辛之弟懷將弑王,曰:“平王殺吾父,我殺其子,不亦可乎?”辛曰:“君討臣,誰敢仇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將誰仇?《詩》曰:‘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強禦。’唯仁者能之。違強陵弱,非勇也。乘人之約,非仁也。滅宗廢祀,非孝也。動無令名,非知也。必犯是,餘將殺女。”鬥辛與其弟巢以王奔隨。吳人從之,謂隨人曰:“周之子孫在漢川者,楚實盡之。天誘其衷,致罰於楚,而君又竄之。周室何罪?君若顧報周室,施及寡人,以獎天衷,君之惠也。漢陽之田,君實有之。”楚子在公宮之北,吳人在其南。子期似王,逃王,而己為王,曰:“以我與之,王必免。”隨人卜與之,不吉。乃辭吳曰:“以隨之辟小而密邇於楚,楚實存之,世有盟誓,至於今未改。若難而棄之,何以事君?執事之患,不唯一人。若鳩楚竟,敢不聽命。”吳人乃退。鑢金初官於子期氏,實與隨人要言。王使見,辭,曰:“不敢以約為利。”王割子期之心,以與隨人盟。
初,伍員與申包胥友。其亡也,謂申包胥曰:“我必複楚國。”申包胥曰:“勉之!子能複之,我必能興之。”及昭王在隨,申包胥如秦乞師,曰:“吳為封豕、長蛇,以薦食上國,虐始於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夷德無厭,若鄰於君,疆埸之患也。逮吳之未定,君其取分焉。若楚之遂亡,君之土也。若以君靈撫之,世以事君。’”秦伯使辭焉,曰:“寡人聞命矣。子姑就館,將圖而告。”對曰:“寡君越在草莽,未獲所伏。下臣何敢即安?”立,依於庭牆而哭,日夜不絕聲,勺飲不入口七日。秦哀公為之賦《無衣》,九頓首而坐,秦師乃出。
【譯文】
四年春三月,劉文公在召陵會合諸侯,這是為了商量攻打楚國。晉國的荀寅向蔡侯求取財貨,沒有得到,就對範獻子說:“國家正在危急,諸侯正在三心二意,打算在這種情況下襲擊敵人,不也是很困難嗎?大雨在下著,瘧疾正流行,中山不服,拋棄盟約而招來怨恨,對楚國沒有損害而失去中山,不如辭謝了蔡侯。我們自從方城那次戰役以來,到現在還不見得能在楚國得誌,出兵隻是白費力氣。”於是就辭謝蔡侯。
晉國人向鄭國借用羽毛,鄭國人給了他們。第二天,把羽毛裝飾在旗杆頂上去參加會,晉國就因此失掉了諸侯的擁護。
將要舉行會見,衛國的子行敬子對靈公說:“朝會難於恰如其分,爭論而有分歧,就不好辦了。是不是讓祝佗跟隨與會?”靈公說:“好。”就派祝佗跟著去。
祝佗辭謝,說:“下臣手忙腳亂,以承繼先人的職位,尚且恐怕完不成任務而得到罪過。如果又從事第二種職務,就會獲得大罪了。而且太祝這個職務,是土地神和五穀神經常使喚的小臣,神靈不出動,太祝不出國境,這是規定的製度。君王率領軍隊出去,祭祀神廟殺牲釁鼓,太祝這才走出國境。如果是朝會一類的好事,國君出去有一師人馬跟隨,卿出去有一旅人馬跟隨,下臣是沒有事情的。”
靈公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