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間的距離近在咫尺,葉央央幾乎都能夠數清莫芸的睫毛有多少根。
眼裏忽然映出鋪天蓋地的猩紅之色,還仿佛夾雜著似有似無的硝煙味道。正在愣神間,麵上卻多了分不同尋常的觸感。溫柔,細膩,呼吸間口鼻的吐息溫熱了那細碎的小絨毛,搔在臉上又另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這是……披風的布料?
還沒回過神,葉央央隻覺得腰身被誰給攬住然後後退了一步。腰上的那隻手溫度高得可怕,那份炙熱就好像透過了彼此的衣物傳到了身體上一樣。
她身量嬌小,但是攬著她的男人——她能確定是個男人——目測很高,在外人眼裏簡直就像是她葉央央被他攬進胸懷裏順手還用披風給裹住了一樣,呈現出了一副被保護著的姿態。
不同於葉意護著她時的那種宛若母胎中的安寧與柔和,男人的懷抱顯得更為寬廣和灼熱,就像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焰。
葉央央不太適應這種親昵,掙紮了下。可沒想到這男人非但沒有鬆手,還警告般地加重了桎梏她的力道。一條鋼鑄般的手臂像示威又像調戲般地在她的腰上微微收緊,手指疑似不經意地劃過了腰間的軟肉,然後蜻蜓點水般地打著旋兒,指尖仿佛帶著電流般惹得身體不自覺得酥麻起來。
臥槽!這男的調戲她?
從來沒這種經曆,難以置信的情緒反而還遠在憤怒之上。
想她葉央央上輩子雖然是軍營裏唯一一名女性,可在她麵前哪個男人敢真把她當成那種捧在手裏怕摔了的嬌小姐?沒跪下來喊征服已經很不錯了!
調戲?問過那在她劍下飲恨的幾十萬大軍嗎?
在披風所製造的黑暗中,葉央央暗自磨牙。透過布料她的耳朵機敏地捕捉到了外頭整齊劃一喊著見過國公爺的聲音,一時覺得有些耳熟可卻忘記到底是哪裏聽到過,一個勁兒拿胳膊肘去懟那不知名男人硬邦邦的腹部,卻惹得自己的手臂隱隱發麻。
給我放開!莫芸那種渣渣老子可以一次性打三個,不需要人來救!
葉央央在心裏怒吼。
也許是那男人聽到了她的心音,籠罩在頭頂的披風終於肯掀開了。光線重新照進眼睛裏,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少女下意識地伸出手去遮擋刺眼的光線。眨了眨眼讓生理性眼淚濕潤一下眼球,葉央央回頭,不由分說就抬起左手一巴掌揮過去。
“色狼,無恥,登徒子!”
周圍的弟子不約而同地集體倒抽了一口涼氣,眼角抽搐。有些少女心萌動的女弟子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看走了眼,不少的人吃驚得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而更多的人看向葉央央的目光都開始變樣了——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那可是國公爺,整個崇瀾國都找不出幾個的七脈武者,會去救一個沒有武學基礎的廢物已經是讓人大跌眼鏡了,而這個廢物居然,居然……
居然敢罵國公爺是登徒子,還敢扇巴掌?天知道要是有這麼優秀的登徒子,排隊等著被占便宜的都能塞滿整個解劍山莊啊!
葉意的心髒都快跳出喉嚨口了,剛要為葉央央辯解幾句,就再度受到了一波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