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願意嫁給殷聖奕先生為妻,無論……”
“不願意!”
七月,香港,北區。
神聖莊嚴的教堂裏傳出楚妍掙紮的怒喊,她穿白色的婚紗挽著烏雲般的發髻,明明是新娘子的打扮,可清麗的小臉上卻布滿了驚恐和憤怒。
實在想不到她竟然會被自己的爸爸騙到教堂,然後被一個惡少硬拖去舉行婚禮。更可怕的是,沒有人理睬她的反對和呼喊,甚至在神父問她願意不願意嫁給殷聖奕為妻時,她大聲地喊不願意也沒有改變即定的事實。
除了知道她的新郎名叫殷聖奕,其他方麵她基本對他一無所知。
殷聖奕英挺健碩的身材,微黑的膚色,深刻立體的精致五官有著混血兒的俊美無雙。這樣外表卓然超群的男子氣質卻是冷寒的,他那雙棕色的眼眸在睇向楚妍的時候冰冷無情甚至帶著一絲讓楚妍心悸的厭惡和憎恨。
自己從來都不認識他,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可是今天他卻跟淩霄共同設了這個局,強迫她跟他結婚。
她掙紮她反抗她尖叫,可是一切都是徒勞,這場安排好的婚禮純粹是在走過場,無論她情願與否都不可能改變。
殷聖奕為什麼要強迫她嫁給他?父親淩霄為什麼要將她丟給這個男人?這裏麵到底有什麼陰謀?單純的她實在想不通。
可是她本能地感覺到大禍將要臨頭的不妙,好像明明預見前方有個萬丈深淵,卻被人硬拖著往前走,等待她的不是粉身碎骨就是屍骨無存。
看著驚懼惶恐的楚妍,殷聖奕俊顏上含著淡淡的譏諷,薄唇勾起冷邪的弧度,棕色的眼瞳就像深邃的冰海。他強硬的將鑽戒套進楚妍的無名指,她頓時像被燙到般驚跳起來,竭盡全力地嘶喊:“我不要!你放開我,我不會嫁給你的……呃!”
試問,哪個新娘子會在結婚的教堂裏挨新郎的耳光?楚妍算是第一人。
從小到大楚妍從沒有挨過巴掌,哪怕一聲大氣媽媽都沒有嗬她一下。現在,她被殷聖奕毫不留情的鐵掌扇得腦袋都偏到一邊,眼前金星亂冒,一側耳朵頓時失聰,當然她的亂喊亂叫也啞住。
實在不敢相信,這個外表如此出色的男子竟然還會打女人!她錯愕地望著他,一時間忘了掙紮。
“別在我麵前顯擺你的大小姐脾氣,再不聽話還有你的苦頭吃!”殷聖奕陰冷的語氣完全沒有感情,他有些不耐煩地拖拽著她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在她潔白的皓腕上留下烏青的勒痕。冷聲命令道:“跟我走!”
“不!”楚妍緩過氣來又本能地拒絕,還不待她做出相應的反對的動作,臉上又挨了一巴掌,“啊……”
“看來你記性不太好!”殷聖奕棕眸閃著狠鷙的寒光,邪魅笑道:“多給你兩巴掌是不是就會記住不聽話的苦頭?”
男子的手好硬,連挨兩巴掌,楚妍被打得暈頭轉向,眼前發黑,嘴裏又腥又鹹。感覺頭皮一緊,她就被他揪著如雲的發髻踉踉蹌蹌地向門口走去。
發髻間簪戴的鮮百合花因為男子大手粗暴的對待,掉落到地上,隨即被後麵跟上來保鏢的皮鞋踩爛。
天,怎麼會發生如此可怕的事情?都沒有人出來阻止這個男人的惡行嗎?她無助地吊在男人的大手裏,雙手本能地抓撓著想去保護已快被男子揪掉的頭皮,腳下跌跌撞撞地走著,喉嚨裏隻能發出斷續的低低哀鳴。
事情緣於她母親的去世。
跟媽媽相依為命地過了這麼多年,媽媽臨終前要求見見她的親生父親淩霄,她才知道這個冠凰財團的執行總裁,掌握著整個東南亞經濟命脈的男人,就是媽媽愛了二十多年的人。
媽媽的離世讓淩霄有了充足的理由帶走楚妍,沉浸在喪母之痛裏的她就這樣被淩霄帶回家。
“楚妍,我曾經虧欠你們母女倆太多,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淩霄信誓旦旦,滿臉真執。
想到這裏,楚妍不禁苦笑。補償她?剛認了她這個女兒一天,他就迫不急待地將她騙到教堂嫁給這個暴戾的殷聖奕。這樣的終身大事,事先沒有跟她透露半點風聲,更不要說跟她商量,他就是這樣來補償對她的虧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