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魏聞樂滋滋的離去的背影,劉霄淡淡一笑。
“公子……是否有些不妥?”
老王一直侍立在一旁,他將劉霄二人的對話都聽在耳中,除了最後的那一番耳語。
“哦?”
劉霄饒有興致的盯著老王。
“具體是哪兒有問題,我老王也說不上來……”老王喃喃道,“總之,我覺得這魏聞不似表麵上這麼簡單,公子還是小心為妙。”
劉霄淡淡一笑道:“鄭渾這一手玩兒的太劣了,竟連老王都騙不過去。”
老王有些詫異,“公子的意思是……”
劉霄輕撫鼻翼,故作神秘道:“魏聞是什麼人?是商人!商人本應最懂得趨利避害。”
“趨利避害?”
“對,老王呐,你說,此時此刻這中牟縣,誰的實力最強。”
“鄭家。”
“我的實力,又如何?”
“一方父母官,也,也算不錯吧?況且,咱們還有城外那……”
“非也非也,我的實力,很弱很弱。”
劉霄打斷了老王道,“明麵上,我是縣令,可根本沒有實權。城外的弟兄,外人定然不知,是以,我的實力在魏聞眼中應該是很弱很弱的。若是鄭家鐵了心的要找魏聞麻煩,我根本幫不上忙。”
老王愣住了,似是陷入沉思。
“魏聞是個商人,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他不會看不懂,更不會幼稚到‘找我做主’。他的做法,不是趨利避害,而是迎難而上……對於一個商人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劉霄的嘴角彎成一絲詭異的弧度,輕笑道:“是以,隻有一種可能。魏聞是鄭渾派來試探我的,他想試探我對鄭家的態度到底如何!他叫魏聞來求我,若是我表露出對鄭家有敵意,那麼恐怕他們的後招就到了。”
半晌,老王抬起頭來,目露精芒,沉聲問道:“主公,咱們該怎麼辦?”
劉霄道:“自然是要籌劃一番……叫石頭速去請鄭渾過來!一定要快!再叫螞蚱悄悄跟上魏聞,告訴他,不論他用什麼方法,拖住魏聞!不讓他去鄭家的莊園,能拖多久是多久!”
老王心中一凜,劉霄身體中迸發出這般自信的氣勢,他從未見過。
老王領命迅速退了出去,他的身影,似有些激動。
劉霄一人獨立堂中,背過身去,看不見他的麵容。
一襲青衫,縛住了他羸弱的身體,但縛不住他的大腦。
“哼!鄭渾,這點雕蟲小技也拿來賣弄?本公子這招計中計你可瞧好了!”
鄭渾一定覺得很奇怪。
他一連幾日前去拜訪劉霄,都吃了閉門羹。
為何今日劉霄主動邀請?
前來報信的小廝還好似火燒眉毛一般急?
沒有頭緒的鄭渾隻好騎著馬兒速往縣衙趕去。
“鄭大人!鄭大人!你總算是到了!”
鄭渾剛踏進府衙,便見劉霄自堂中迎了上來。
“劉大人,何事如此緊急?”
劉霄故作神秘的望了鄭渾身後的石頭一眼,後者會意,抱拳退了下去。
“鄭大人呐!大事不好!有人要對付你!”
劉霄將鄭渾拉進堂中,壓低了聲音道。
鄭渾吃了一驚,這中牟縣,唯一敢對付我的,恐怕隻有你吧?
“劉大人,莫要驚慌,慢慢說。”
二人入座,鄭渾風輕雲淡道。
“適才魏聞,魏族長前來拜訪我……”
劉霄眼神不著痕跡的掃過鄭渾,見後者聽見這消息竟沒有絲毫反應,連一絲絲的微表情都沒有表露出來。
“哼,果然是你這廝的安排!”劉霄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接著道:“魏族長此人倒是不壞,酒釀的也是極好的……可,可誰曾想到他竟然要對付你!”
劉霄的這些話語在鄭渾聽來,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他登時有些沉不住氣,不悅道:“劉大人,煩請有話直說!”
“魏族長告訴我說,他家世代經營賣酒的營生,近幾年來局勢不穩,百姓都沒什麼閑錢,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劉霄始終留意著鄭渾的表情,後者竟依舊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