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縣衙。
劉霄與魏聞二人剛剛坐定,魏聞便心急如焚的問道:“劉大人,何事如此緊張!”
劉霄端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慌忙道:“鄭渾要對付你!”
“哦?鄭大人?”
魏聞眉毛輕挑,不置可否。
劉霄接著道:“魏大哥可知道適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鄭渾帶著鄭家護院,把你的酒鋪圍了!揚言要捉拿你!”
這個他魏聞自然是知道的,可他不覺得鄭渾是來捉拿他的。
早間還叫我來試探劉霄這小子,為何下午便變了卦要對付我?
“唔……劉大人,鄭大人與我無冤無仇,他為何……”
劉霄故作驚奇的喊道:“無冤無仇?!魏大哥啊!你來聯絡我對付鄭氏的事情,恐怕暴露了!”
魏聞呆立當場,臉上的神情頗為精彩。
暴露一說,自是天方夜譚,本就是他鄭氏指派魏聞過來試探劉霄的。
可為何自己剛把事兒辦成,鄭氏就翻臉?
劉霄心中冷笑,觀察著魏聞臉上的細微變化。
“魏大哥,今日多虧我手下小廝眼睛尖,他告訴我說你在街市上遇襲,我便火速帶人前去保護你。這一去,果然是碰上了鄭渾的人。”
魏聞聞言,心中一涼。
“莫非真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看來城門口那拉糞車的小混蛋,是鄭渾的人……”
劉霄長歎一聲,接著道:“恐怕一切皆如我所料啊……鄭氏早就想謀取你的釀酒古法,現下,恐怕是按捺不住了!”
魏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手顫抖,怒不可遏。
“哼!劉大人,我魏聞也不是好欺負的,若是真的逼急了,說不得要咬下他鄭氏一塊肉!”
劉霄的一陣忽悠,讓魏聞相信自己是被出賣了。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鄭家的陰謀。
鄭氏想試探劉霄,便讓他去,讓他向劉霄訴苦,並假裝夥同劉霄對付鄭氏。
誰曾想,此時此刻,這“假裝”便被鄭渾無視了。
他,也成了鄭氏的敵人。
鄭氏耍這般陰謀,目的隻有一個,便是那釀酒古法。
“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一直覬覦我魏族的釀酒術,得不到便罷了,竟想出這種陰謀詭計來陷害於我!”
他想起了昨日裏和顏悅色的交代他事情的鄭老太爺。
那和顏悅色,也變成了笑裏藏刀。
至此,魏聞與鄭氏,已經徹底決裂。
劉霄的挑唆算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便是,兩方本來就有嫌隙。
釀酒古法產生的巨大利益糾紛,讓魏聞與鄭氏互相猜忌,直至關係破裂。
“商人最懂得趨利避害……但,這利,往往會迷亂他們的眼睛。”
劉霄淡然一笑,他的眼前是一道倩影。
小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劉霄接著道:“今晚,便是中牟縣塵埃落定之時…….小倩,你可知道為何?”
“公子心中定然已經有了謀劃。”
小倩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劉霄身上移開過。
劉霄轉過頭來,四目相對,氣氛有些旖旎。
“咳……”劉霄幹咳一聲,立馬抬頭望天。
他沒有發現,小倩的眼中,竟閃過一絲黯淡。
劉霄知道,小倩一定對他生出了某種情愫。
漢末的女子並不像宋朝那般封建,對感情的追逐倒是頗為豪放。
小倩又是自幼習武,性子自然要外向一點。
“我這樣……會不會傷了這小妮子的心?”
劉霄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時此刻,由不得他想這些。
是夜,必定是腥風血雨的一夜。
是夜,將決定中牟縣的勢力劃分。
劉霄極目遠眺,縣城北方,他的力量便隱藏在那裏。
這力量,隻需要在敵人最疲憊,最混亂的時候出擊,便能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