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洛有些別扭的慢慢坐下,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味道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腥味都沒有的甜牛奶。
一連好幾天,常洛都沒有去過甜點店,不隻是沒有去過甜點店,他甚至都沒有跟遲淵碰過麵。當然不碰麵都是人為的,遲淵再也沒有去過常洛的酒吧裏麵,常洛晚上一整晚都被困在酒吧裏麵,等到白天的時候又沒有可能往甜點店那裏走一步,本來常洛周四放假的,但是等到周四的晚上,常洛有些賭氣的坐在酒吧的休息室裏麵望天,他從來沒有跟遲淵這麼長時間的不說話,印象裏遲淵是什麼事情都順著他的意思的,雖然說聽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又覺得遲淵這個人有些沒骨氣,但是實際上常洛一直享受著這樣的生活並且樂在其中。
所以像是現在這個樣子,這麼長時間兩個人甚至連見一麵都沒見到,聲音都聽不到,除了每天早上尚有餘溫的早飯和熱牛奶之外,常洛甚至在家裏感覺不到遲淵的存在。這樣的事情,常洛現在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常洛是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打開的自家的大門,沒有聽到遲淵的聲音,屋子裏麵隻有客廳裏麵的落地燈發著微弱的光,常洛往裏走了幾步,正好看到了趴在餐桌上睡的正好的遲淵。
整個屋子裏麵冷冷清清的,完全就是兩個人冷戰了一周之後,屋子也跟著人冷了下來的感覺。常洛伸手碰了一下遲淵的胳膊,看著那個人從桌子上緩緩的抬起頭來,遲淵的臉在微弱的燈光下看上去異常柔和,常洛在那一瞬間一頭紮進了遲淵的懷裏,他突然就不覺得之前兩個人冷戰的那三天有什麼好堅持的了。
很長時間沒有被人抱著睡了,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這個人的臉了,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碰碰這個人了,很長時間沒有……說句話了。
“回來了?”
常洛點點頭,要說的話像是被壓在喉嚨裏麵,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遲淵揉揉懷裏的那個正在不斷點頭的小腦袋,把人的頭抬起來輕輕親了一口常洛的前額,他在家裏等了一整天,今天一天他都沒有去過甜點店,他本來以為一定是會見到常洛的,但是一直等到現在,等的他都想要放棄了,滿腦子都在想著要不要等到明天的時候去酒吧給常洛道個歉就完事了,本來這件事情就是兩個人的錯。
“遲淵……”
“嗯,我在。”
“那個鬆餅我不做了,以後再也……”
“不是,試試吧,能不能做出來。我想過了,什麼東西不能做甜點呢?不是所有的點心都是甜的不是嗎?這件事情我們兩個人都有錯,事情就此揭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