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我們出現在穆偉的辦公室。穆偉見到我們,打量了好一陣才說:“哪位是華正?”
我嘴角微上揚:“誰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幫你追查匿名郵件的地址。現在麻煩你打開你的郵箱。”
穆偉看了我一眼說:“你是華正。”說完低頭操作了一會電腦,起身讓座,“你們來操作。”
阮風茂看了我一眼,走到電腦前操作了一會,抬頭說:“對方掛了個外國的虛擬服務器。”
“你的意思是追蹤不到嗎?”穆偉緊張的看著阮風茂。
阮風茂笑笑:“我的意思是,沒什麼問題。他隻是給我們多設了一重障礙。我用我自己研發的‘爬蟲’,翻牆去找就能找到他的地址。”
“什麼叫‘爬蟲’?”我突然有點感興趣。
“‘爬蟲’就是到互聯網抓有效信息的一種工具的形象說法。比如百度、穀歌這種搜索引擎每天會發出大量的‘爬蟲’,去抓回來一些有效的數據並保存起來,你通過搜索引擎查詢關鍵字就能顯示出‘爬蟲’抓回來的信息。當然,搜索引擎的‘爬蟲’不能翻牆進入一些有防火牆的地方,因為這些地方是受法律保護的。”
“就好像撿垃圾的隻能在大馬路上撿,不能翻牆進別人的院子去撿,這是犯法的。”我舉了個例子。
阮風茂點頭說:“比喻很恰當,其實撿垃圾的也有能力翻牆的,但是法律不允許所以他們不敢翻牆,所以搜索引擎設定了‘爬蟲’不能翻牆。首先它們遵守法律,其次他們怕被發現。而如果一個程序如果技術足夠好,就能悄無聲息的翻牆,找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包括IP地址。”
阮風茂說著掏出一個硬盤插在電腦主機上。穆偉卻擔心的說:“那你這樣做可是犯法的,警察會發現嗎?”
阮風茂嘴角微微一笑:“所有的黑客行為都是踩著鋼絲的,並且大多數都是非法行為。但是網絡那麼大,隻要你技術好,到處都可以隱藏。我現在已經追蹤到了他所在的局域網。”
穆偉大喜:“你的意思是找到他的地址了?”
阮風茂搖頭說:“對方掛了外國的服務器,所以我沿著他繞的彎,從外國走了一圈,回到了他的大院子門口,可是院子裏住著很多人,所以我需要找到物管,也就是網管。”
我平靜的說:“我已經猜到是誰在背後搞鬼,所以就算找到地址,我覺得也隻能說是印證了我的想法而已,沒有實際性的進展。”
“我們可以將證據交給警察。”穆偉脫口而出。
“想法不錯,你趕緊去報警吧。”我諷刺說,意思是你的做法等於“昭告天下”。
穆偉意識到不妥,撓頭說:“那該怎麼辦。”
我倆說話間,阮風茂打了個電話,說已經拜托所在電信公司的內部人員找到了IP地址和路由器所在地址。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在電腦城。阮風茂聽到完我倆的對話,卷起衣袖操作了一番,最後拍手說:“你們放心吧,就等魚兒上鉤了。”
“怎麼上鉤?”我跟穆偉幾乎異口同聲。
阮風茂又是微微一笑:“我給對方發了一封郵件,這封郵件帶了一個木馬病毒,隻要他點擊打開郵件,木馬就會進入他的計算機,竊取他計算機上的內容。就好比我在遠程操作那樣。”
“這也太可怕了吧,一個郵件就能竊取計算機上的信息,我們的電腦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如果說你剛才的行為是踩界的,那麼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完全違法,我說得對嗎?”我擔憂的說。
“當然是違法,但你不是說了嗎?辦不好連兄弟連都沒得做。不過你放心,我的木馬不是普通的木馬,它會在竊取到信息後自動消失,我稱它為‘死士’。”
我笑著說:“你的‘死士’嘴裏含有劇毒,一旦被抓就咬破毒膽自殺麼?”
穆偉卻神色凝重的說:“我本來想應該高興,不過我卻高興不起來,感覺在你們網絡頂尖高手麵前,我們這些網民幾乎處於赤裸的狀態。”
阮風茂收回笑容:“在互聯網的世界裏,對於絕對的高手來說,普通網民基本是沒有秘密的。”
我說:“現實世界貧富差距、權力差距那麼大,上流社會如果想窺探下流社會,那同樣是易如反掌。”
阮風茂說:“其實互聯網世界貧富差距很大。這樣說吧,一名黑客如果要竊取一名普通網民的隱私,基本上是予取予求的。其實我們國家互聯網用戶的普遍水平都還比較低,防禦自然不可能做得很好,最多隻是會用殺毒軟件和防火牆。這對技術達到中等偏上的互聯網技術人員來說,那根本不算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