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劈啪啪!火光在白玉媛眼底浮現。誰準他這樣叫她的?
李玉朔猶作不知地繼續說,完全忽視她眼底的惱意。
“她們把你的事全告訴我了,我讓她們分頭尋找玉靈令牌,這樣效率不是更高嗎?”一絲邪一閃而逝。他沒告訴她,其實她的老底他早已知曉,尋找令牌也隻是支開那些電燈泡的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什麼?這麼快就泄底了?這些小仙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沒經過她批準就胡亂的把底一股腦地泄露給“外人”。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自古以來,揚州一直被喻為煙花之地。這裏客棧多,飯館多,窯子更多,最是為人津津樂道,茶餘飯後,必不可少的閑聊品。
特別是一些大老爺們,沒事就喜歡湊在一起討論哪個窯子的窯姐身段好,歌喉好。這不!在“平安客棧”的西廂房裏就有這麼一桌人。
“我說最好看的要數紅月樓的牡丹了,那姿色,那身段,哪像是人間女子。真是天下第一尤物。”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她是紅月樓的招牌,賣藝不賣身。那手字畫到確實精妙,可惜老擺著一副清高的樣子,讓人看得碰不得。”
“就是!要真清高,跑到窯子裏去當什麼妓?以她的姿色還怕嫁不到人麼?幹嗎作踐自己去當妓。這下子,再漂亮,再色藝雙絕,也隻能當人家的妾。”
“聽說那牡丹可是大有來頭,連張嬤嬤都要敬她三分,每次見到她張嬤嬤都恭恭敬敬的,好象怕得罪她似的。”
“牡丹是紅月樓的搖錢樹,張嬤嬤自然得好生伺候了。要不然,她紅月樓還能開的下去嗎?”
“這到也是。”
“怎麼樣?。喝完這盅,咱哥幾個去紅月樓瞧瞧?”
“去一趟紅月樓,我的錢袋可就又要癟了。”
“得了!對你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你是怕你家裏那位打翻醋壇子吧?啊?哈哈……”
廂房內猶在討論去不去紅月樓一睹牡丹風采;廂房外,兩個人影鬼鬼祟祟一溜煙溜到隔壁廂房。
“真的要去?”白玉媛遲疑地看著李玉朔。
“當然!你沒聽他們說嗎?最紅的就是紅月樓的牡丹。她既然是紅月樓的頭牌,必然能教會我們這個吧。”
白玉媛瞪著他手中的春宮圖。
話說在前幾天,李玉朔拿著那本鬼畫冊來給她看,說是學會了就能找到玉靈令牌。可是,任她法力再高,武功再強,腦子再機靈,也不懂。無法完成裏麵指定的動作。在與李玉朔討論未果後,李玉朔決定去向人討教,經人指教說最好的教學場所就是窯子,於是,他們兩個就出現在了紅月樓對麵的平安客棧裏。
“就這樣過去行嗎?”白玉媛壓低聲音對身後那道人影說道。
“應該行吧。”他瞪!他再用力瞪!
接觸到他殺人目光的人倏的轉移視線,可是不一會兒又偷偷把目光移回到他和白玉媛身上轉來轉去。
“可是我怎麼覺得好象不行啊?”這些人是什麼表情?他們不過是來逛窯子罷了,有必要這麼……這麼詭異嗎?
“姑娘請留步!”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老女人,雙手一張,呈大鵬展翅之姿擋在白玉媛麵前。這女人的臉猶在三尺粉牆上描繪了彩色的五官。鮮豔得讓人無法忍受,顯然是老鴇一級的。
白玉媛悶不吭聲地淡淡掃視了李玉朔一眼。看吧!她就知道沒這麼順利。
“這位爺來,我們紅月樓歡迎,可是姑娘你嘛……不好意思,恕我們紅月樓不接待。”如此天仙姿容若是能在她紅月樓安家落戶,那銀子寶貝們就會滾滾而來呀!老鴇越想越高興地笑眯了眼。可是突然如夢初醒刷白了臉。唉!——好夢由來最易醒。還沒弄清這姑娘的底細呢,還是先別做白日夢了。搞不好人家是來砸場子的。說到砸場子……喝!這姑娘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太冷了些。剛剛她怎麼沒發現?這冷若冰霜的搖錢樹不要也罷,免得銀子還沒搖下來,先凍傷了自己的手指。
“我們既然一起來了,當然要一起進去。”李玉朔手一揚,一道金光落入老鴇手中。
十兩……金子?老鴇兩眼放光,口水流歪了她那張闊嘴。“公子請上樓。”金子!她兩眼死命地盯著手中的金黃之物,可是一抹白色飄過眼後,她的專業好死不死地冒了出來。“等一下!姑娘請留步!”
原以為闖關成功的白玉媛轉過身瞪著她,臉變得更為冰冷。
“恕我無禮,我們紅月樓隻歡迎男子,姑娘還是請回吧。”搞不懂一個大姑娘家跑到她紅月樓來幹什麼?來紅月樓尋歡作樂是大老爺們的事兒,她來湊什麼熱鬧?
真是混帳!她白玉媛要去的地方怎麼可以因為她的性別而受到阻攔?哼!她豈會為了這個小小的絆腳石而就此放手,耽誤她找回玉靈令牌的大事?
驚覺白玉媛要硬闖的李玉朔連忙把她拉到一邊咬耳朵“算了!強扭的瓜不甜,要是那女人不讓牡丹教我們,就算我們上了樓也沒用。”
白玉媛冷冷地瞪了李玉朔半晌,再把室內溫度降了十度以上之後,再一臉僵硬地步出紅月樓。
見她終於走了,老鴇鬆了一口氣。其實不僅是她,紅月樓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剛剛白玉媛走過,猶如寒風過境,明明不是冬天,卻冷得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拿來!”
“什麼?”剛剛放下心的老鴇又緊張起來,望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掌一臉納悶。
“金子。”
什麼?金子?聞言,老鴇把金子抓得緊緊的。連連退步,就怕金子突然不翼而飛。
“既然不讓我們進去,那你這金子不覺得受之有愧嗎?”李玉朔俊臉一黑,長腿一跨,翻手把金子搶了過來,揚長而去。
老保哭喪著臉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金子!她的金子!她還沒把她捂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