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3)

“小媛媛!”

一襲黑影迅速地緊跟前麵那道白影,雙腳微移,變是數丈,看不清是哪路武功。前麵那道白影,群擺輕飄也是日行千裏,與後麵那道黑影總是有一步之遙,讓那黑影扼腕不已。

“小媛媛!”

該死的跑那麼快!想他堂堂冥碩宮太子殿下,功力匪淺,怎麼連個小女子也追不上?真是太窩囊了!不行!他一定要追上她!追!追!追!追!

“小媛媛!”

“該死的你別再叫我小媛媛!”

前麵那道白影倏地轉身,讓後麵的人措手不及就這麼撞了上去。

香玉懷抱到也是件美事!

正當李玉朔喜滋滋地準備迎接時,白玉媛咻地往旁邊這麼一移,來不及刹腳的色豬哥就隻能與大地來了他頭一次的親密接觸。

呱呱呱呱呱……一群烏鴉從他頭頂飛過,額際劃過三條黑線。丟臉!

果然是冰山女,竟然涼涼地站在旁邊看他笑話。氣死他了!啊!他的初吻……終於明白什麼叫欲速則不達了。速度太快就是他現在的下場。冰山,他一定要融化冰山!

“幹什麼?”一條白緞垂至他麵前。

“起來!”冰顏仍是無痕。

“你要用這個拉我起來?”他兩眼瞪得老大,“你就不能彎下腰用手把我拉起來嗎?”不敢置信!

“不能!”白玉媛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手指一繞,白緞回到袖中。群擺一搖,蓮步一邁,頭也不回地走了。他愛起不起,拉他一把已用盡她所有的善心,既然不要就拉倒,想要她白玉媛親手去拉?他做夢!

李玉朔目瞪口呆地張大嘴巴傻傻地望著她的背影。她……就這麼走了?可惡!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啊!他忘了,冰山是不會彎腰的。受不了!受不了了!他一定要融化掉冰山!他再也不要忍受現在的她了!!!

“小媛媛!”話剛起了個頭就換來了一道白眼。

沒關係,他再接再厲。“小媛媛!……呃,我看我們還是再去一趟紅月樓吧。”不就是白眼嗎?他當沒看見!哈哈!

不說話?沒關係,她不說他說。

“小媛媛!……呃,不去紅月樓,就不能找到牡丹,就不懂得愛,就找不到令牌。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她的眼神變得深沉了,這說明她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在思考了是吧?

白玉媛的頭似有若無地輕點了一下,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哈!她同意了!幸虧他的眼睛有夠利,不然又沒看到她點頭了。她也真是的!反正都是點頭,點重一點會有什麼關係。

“哎?你這是上哪兒去?”怎麼說走就走?

“紅月樓!”冷冷的音調凍死人。

“紅月樓?不行啊!不行!”李玉朔連忙一個傾身抱住她。

終年無波的冰山臉終於皺了皺眉“放手!”比地獄還冰冷的語調讓李玉朔覺得她是在冥界出生,而非活於天界。

“不行!你現在不能去紅月樓。你忘了嗎?剛剛才被趕出來耶!”雙手愈抱愈緊,絲毫沒想到白玉媛根本沒有掙紮。

“哼!”區區凡人老婦就想阻擋她?

見她眼露寒光,李玉朔就更急了,雙手捆得她不能動彈,雖說她根本沒有想動彈。“我們先回客棧,然後換身行頭再去。快走!”

“咦?你怎麼不走?”詫異的目光對上她的冰冷,他下意識地低頭,才發現自己仍把她抱得緊緊的,叫人家怎麼走?

“快走!”兩朵紅雲悄悄浮在他的雙頰,拉起她尷尬地往客棧走去。

她在嘲笑他!一定是的!她那眼神絕對是在嘲笑他!丟臉!為什麼在她麵前他總是這麼丟臉?真想捶胸頓足一番。

燕忙鶯懶花殘,正堤上、柳花飄墜。輕飛點畫青林,誰道全無才思。閑趁遊絲,靜臨深院,日長門閉。傍珠簾散漫,垂垂欲下,依前被、風扶起。

蘭帳玉人睡覺,怪春衣、雪占瓊綴。繡床旋滿,香毯無數,才圓卻碎。時見蜂兒,仰粘輕粉,魚吹池水。望章台杳,金鞍遊蕩,有盈盈淚。

再去紅月樓,仍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彩帶到處飄,鶯聲燕語,把酒尋歡。不同的是,這次老鴇敞開大門歡迎他們入座。於是,李玉朔便與一身男裝打扮的白玉媛蒙混了進去。

紅月樓頭牌名妓牡丹人如其名,嬌豔無比。一襲粉色霓裳更是稱得國色天香。牡丹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尤其是“雙手梅花轉”的書法更為傳神。左右兩手各握一筆,同時寫不同的字,不同的字體,一邊剛勁有力,工工整整;一邊娟秀細長,力透紙背。可見其書法之精妙。

表演完書法的她,秀眉微蹙,小口一張便吟詞一首:“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

濃愁淡泄,一首《蝶戀花》訴盡妓女之苦。

突然,賓客之間站出一藍衣男子,兩眼直愣愣地盯著牡丹,似乎他也愁得不輕。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亦應攀折他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