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爭地(1 / 2)

張易洗漱完畢,穿上青衣童生服,整理完衣冠,便朝著屋外走去。他眼下雖然已是降秀才,但文院金榜未揭,不能擅自逾越規矩,穿戴白衣秀才服。

桃山高達千米,清風徐來,將山巔的桃花吹落一地,灑落在空地上。廟前用青石鋪就的院子自然也滿是花瓣。年邁的廟祝正在清掃花瓣,黃衫少女不知道去了哪裏。

張易對黃衫少女出現在這裏也有些好奇,走上前問道:“廟祝,敢問那位姑娘去了哪裏?”

廟祝抬起頭來,看見是張易,臉上頓時浮現一縷微笑,道:“張公子,那位姑娘走啦。”

“哦?”張易有些好奇,但沒有多問。

廟祝卻支起掃帚,輕笑道:“嗬嗬,張公子,那姑娘跟一位昏迷的中年男子在你來之前半個時辰到的這裏。她自己迷路了,方才我親自送他們下山,眼下應該已經快到驛道了。”

張易方才沒看到白袍中年男子,聽到廟祝這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秋伊水恐怕真是迷路了,自己可能有些多慮了。

廟祝看到張易臉上的神色變化,笑容更甚,輕聲道:“起來,那姑娘身上的衣飾頗為貴重,想必也是富貴人家,跟張公子倒是極為相配。”

“……哪裏。”

張易頓時有些窘迫,擺手道:“張家已經破敗如斯,廟祝可別再這樣的話了。”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裏,“張易”來過這邊幾次,這廟祝對張家的情況頗為了解,開這樣的玩笑也是常事。

廟祝聽張易這樣,連忙歎氣道:“張公子切莫如此,你賦異稟,將來必然會高中狀元,光耀門楣的。”

桃山離長弓城還是有些距離,這廟又地處偏僻,廟祝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降童生,這番話自然是恭維自己的。張易想到這邊,微笑道:“那就借廟祝吉言了,這幾****家裏瑣事繁多,就在此借住幾日,至於銀錢,我稍後會付給你。”

“不妨事不妨事,張公子盡管住。這山上廟冷清,大多時候都是老頭一個人,每次張公子來這裏,老頭這裏倒是難得熱鬧。”廟祝放下掃帚,邊走邊道,“張公子還沒吃飯吧,老頭子去給你做些吃的。”

“那就多謝了。”

張易沒有拒絕,待廟祝做好飯食,他陪廟祝一起食用,這些事情這具身體原主人也做過,要是拒絕的話,反而會引起廟祝的疑心。

晚膳很簡單,隻有幾樣簡單的素食;山高路遠,這廟自然沒有什麼好東西。廟祝在廟後邊開墾了幾塊田,用來栽種蔬菜,平日裏吃的就是這些。

用完晚膳,張易就返回房間,靜心讀書。在讀書修煉之前,他照常進行“三省吾身”,思考自己這幾日的對錯。

“想起來縣試之時真是後怕,我原本以為自己積蓄頗厚,就算寫不成‘黃金屋’,寫這四句勸學詩沒有問題。誰知道勸學詩竟然耗費如此之多的文氣,要不是浩然文氣灌體,我恐怕已經被抽成人幹了。”

張易先反省的就是縣試之事,叮囑自己以後決不可如此逞強。

“降秀才,縣試案,這些跟生命比起來都太過渺。前世我修行十萬年,方才獲得人身。毀在罰之下我無力反抗,今次差點讓一勸學詩就弄的自身身死道消,這完全是自作孽,以後絕對不可這樣。”

至於相遇秋伊水這些事情,張易暫時沒有現什麼不妥,靜下心來,開始研讀書籍。書箱裏隻有幾本普通讀物,張易初步理解起來的確不難,隻是他還是讀了好幾遍。

夫子曾,書讀百遍其意自現。就是告誡聖院所有弟子,就算再平凡的東西,你多讀幾遍,也能領悟到不同的東西。

張易在讀書,年邁廟祝待在自己房間裏,卻一直在觀察客房的燭光。直到淩晨,燭光才緩緩熄滅,廟祝眼裏不複白的那股渾濁,而是精光四射。

“傳聞張家這名公子受到了打擊一蹶不振,沒想到竟然如此用功,看來跟傳聞裏的不一樣。是不是長弓大儒真的留下了什麼寶貝給他,嗯,明得派人下山去探探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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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在山巔廟待了半月,頗為自在。他沒有經曆人情世故,對應酬這些事情不太拿手,幹脆麻煩**,自己做個甩手老爺,安心讀書。

秀才老爺可以興建府邸,等到府邸建好之後,自己招納幾個仆人,就可以讓**安心讀書,少操心。**在讀書這方麵極有賦,可不能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

張易現這幾日廟祝對待自己的態度越恭敬,想必是自己降秀才的事情傳了過來,看來這邊也不能久待。正思索著,山巔平地前傳來一聲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