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禮殿究竟在做什麼?!那群老家夥平日裏不是最喜歡盯著各大名門豪門找麻煩嗎?張易身為豪門後裔,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然沒有前來問責!當真是老糊塗了嗎?”陳仲文憤慨不已,嘭的一聲將茶杯砸在桌上。
陳書文咳嗽一聲,道:“大哥,慎言!尚禮殿那群閣老地位尊崇神通廣大,若是此刻已經派人前來長弓城,咱們陳府也在他們調查之中,切莫亂了分寸。”
陳東穀點頭道:“書文的沒錯,仲文你不要老是這般急躁。你二叔即將接替文相之位,比起尚禮殿那群閣老地位隻高不低,那群老家夥總歸要給他一些麵子。”
陳仲文嗯了一聲,臉色有些不善。在陳府當中,他這個嫡長子在陳東穀眼裏,卻一直比不上一母同胞的陳書文,是他心中數十年的芥蒂。
陳書文搖頭道:“二叔二十多年都未曾回過長弓城,咱們當初侵占張府的確是他的意思,但對張易這種家夥出手,他恐怕不會幹涉。”
“有的時候,不話也是一種幹涉。”陳東穀嗬嗬一笑,“老二如今是龍入大海,自然瞧不上咱們陳府,在他徹底拋棄我們之前,我們能從他身上占多少便宜,就得占多大便宜。”
陳書文默然不語。
陳仲文低眉望向地麵,目光所及處正好倒影出陳書文的影子。陳仲文眼角微微露出寒光,咧嘴微笑,不知在想些什麼。
……
假期完畢,張易等人結伴返回白馬書院。讓所有人好奇的是,張易沒能等來尚禮殿的責罰,同樣也沒等到神工殿以及吏務殿的獎勵。
“尚禮殿不可能向吏務殿和神工殿屈服,想必是被誰拖住了步伐。”風重樓堅定不已,尚禮殿那群老頑固絕對不會因為神工殿和吏務殿的勸阻而停下腳步。
身為名門之後,風重樓喬居正等人最是明白尚禮殿的可怕。殿中那群老頑固儲存了十萬年的各色經典,沒日沒夜醉心經典之中,為人族規劃禮儀。
百國國主,尚禮殿能夠輕易廢除。
大周子,他們亦能引經據典加以彈劾,若是有七成閣老讚同,子退位,朝野震動。
其餘五殿閣老任職之始,需到尚禮殿報道,由尚禮殿閣老考核品行和禮儀,通過即可任職,否則便退回各大豪門世家,完全不留情麵。
各大豪門世家心中,最不願意招惹的便是尚禮殿的這群老頑固。
張易微微點頭,道:“此時我自然明白,你們不用擔心。況且就算尚禮殿前來質詢,我也能應付,那群閣老雖然被稱作老頑固,卻不是真的一竅不通不近人情。”
喬居正躊躇道:“張易,你切莫大意,尚禮殿就算是豪門大儒都敢出言斥責,更何況你區區一個秀才。張府畢竟不是曾經的張府。”
張易搖頭不語,他原本隻是想讓幾位友人放心,心中何嚐敢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如喬居正所,若是張長弓尚在,早就著出《水妖經》,一躍成為大周皇朝第一大賢,尚禮殿哪敢斥責半句?
“易……”**想要出言安慰,卻不知從何起。
“無妨。”張易灑然一笑,既然這等龐然大物無法對抗,那就靜待他們的到來。杞人憂不符合他的性格,乘風破浪才是麵對挫折最該有的姿態。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張易轉頭看向風重樓,道:“酒會那日,我見你將詩作本揣入懷中,你卻為何一言不,讓那些人整日來張府找我麻煩?”
喬居正怒目圓睜,道:“好啊,你還跟我裝模作樣!張易,**,你們來評評理,這家夥昨日還拉著我一同前去尋那偷走詩作原本的賊人,沒想到啊!到頭來這賊人竟然是他!”
風重樓嘿嘿一笑:“財不露白,就算阿喬你是我風重樓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嘛。阿易,你這樣就不對了,你明知道我想隱瞞這個消息,你為何要出來?”
“……一篇詩作本罷了,幹嘛搶成這樣?再了,你就算告訴大家這詩作本在你這裏,還有人敢來強搶不成。”張易不解的看向風重樓。
“強搶倒不至於,不過這詩是你所作,最應該屬於你。其次,顏舉人嘔心瀝血書寫詩作原本,你不要的話就應該歸屬他。”
喬居正為張易解惑道:“就算你和顏兄都不在意這份詩作原本,按理來也應當屬於酒會主人。重樓這樣做,極為不厚道。”
“他什麼時候厚道過……”鮮少話的**突然開口,讓幾人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