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進退失據 禍福難料(1 / 2)

圍觀的人沒有上次的多,但所有大佬聽到後,立即放下手頭的事,來到賀蘭敏之的府上了。

一路過來,一路聽著前方的稟報,都在想著,事情鬧大了。

十幾條人命,還是發生在京城。那問題也不大,周國公想侮辱幾歲的小公主,太子又將周國公閹割了。

事情就大了,越來越大了。

心中對洛陽那兩位老神在在,一言不發的聖上更是不滿到了極點。沒有必要有後麵這些種種的事發生的。如果想振皇室尊嚴,立即下旨嚴處。外戚重,還是皇室重!

或者想遮掩皇室醜聞,給皇後一個顏麵,高拿輕放,找一批替死鬼,將賀蘭敏之安排到他州,事情過去了,也就散了。但偏偏一言不發,一拖再拖,弄得矛盾激化,終於發生了今天的大事。

趕到了賀蘭敏之的府上,李威正抱著李令月出來,一路在奔跑,又是中午了,那層偽做病狀的黃色物質,跟著汗便滴了下來。可也沒有一個官員去細想了,還認為太子救公主,在哪裏碰到了什麼雄黃粉之類的東西。

戴至德道:“殿下啊,你為什麼不能再等幾天?”

許家門前的對峙,已經用快報送到了東都,沒有必要在這時候閹割了賀蘭敏之。

但這句話讓李威頗為不快,冷冷道:“你們都是朝中中樞官員,為了朝廷日夜操碌,孤知之。但你們大多數也是身兼東宮的官職,外界百姓也在說,長安的官員,都屬於東宮體係。”

這一句倒是不假的,一開始李威卻不知道,是與姚元崇等人交談時,才知道,嚴格來說,戴至德等人,包括退休的許敬宗都屬於東宮體係官員。當然,歸心了,是東宮體係的,不歸心,就是一個笑談了。象許敬宗,多半對自己是抱有敵意的。

但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就有些不善。

李威又說道:“孤知道,父皇隆體安康,還以父皇為主。你們素日裏與孤也避著嫌疑,孤也節製著,省得父皇發生誤會。但自孤遇刺以來,發生了種種的事情,孤不知道,你們這些名義上的東宮體係官員在何處了!”

至少你們相幫一下吧。不能避嫌避到如此地步!

其實說得有些過,各個發往洛陽的奏折,還是站在太子立場說話的。可賀蘭敏之是皇後唯一外戚,又在守喪,特別他們知道一些內情,當年魏國夫人之死,皇上對這個賀蘭敏之就一直包容著。沒有顧慮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皇室,或者是外戚,偏偏上麵還有一個強勢的皇後,更應當避嫌了。

但李威的話亦不無道理。

避嫌可以的,但這一次長安這些大佬們避嫌避得有些狠。

從綁架太子妃,到行刺太子,除了劉仁軌一腔熱血外,其他官員至少表麵上表現得很冷靜,這讓賀蘭敏之更產生了錯覺,於是呢,悲劇又開始上演。

戴至德到張文瓘等人,聽到太子這一句,皆有了愧色。

“大哥,我怕,”李令月從李威懷中伸出頭說道。

嚇得!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那是人人寵她讓她,甚至開始對李威不屑一顧,多會有人象賀蘭敏之這樣對待她過?

“不怕,不怕,我們馬上回去,”李威拍了拍李令月的腦袋,安慰道。怒火就旺了,又說道:“孤不知道朝廷每年花費無數財政,設立東宮體係幹嘛的。是不是為了避嫌,反而應當對太子更加冷淡,更加置若罔聞!不如將它取消了,還省下一批錢,給將士們多點糧食吃飽肚子,給百姓多點衣服禦寒,還能多救活一些災民!”

這一句,更讓戴至德等人下不了台階。

也不能說他們有多壞,為官很有仁政的。關健是就是他們想有作為,以前太子自己卻沒有作為,怎好表態?總不能眼巴巴地跑到太子麵前說,太子,建班底吧,活得是不是不耐煩?

就是建班底,也不能說,這要心領神會,況且他們歲數也大了,不象狄仁傑魏元忠才四十歲左右,又處在基層,還雄心勃勃的。仕途上隻是求穩,盡到本職就行,卻沒有野心去冒險的。

可是這件事,這些話,卻讓他們裏外不是人。

正不知如何回答時,李賢、李顯弟兄三人帶著一大群侍衛又殺了過來。

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

小妹出了事,老大都幹了起來,其他弟兄三人坐不住了,喊了一些侍衛,連帶著弘文館的一些正在上學的勳貴子弟,衝殺過來。

這個情形,倒是很難得的……

眾位大臣哭笑不得,特別是看到李顯卷著胳膊肘兒,就象一個殺豬的,一路嚎著叫著,手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對大鐵錘,估計多半舉不起來,都提不動了,抱在懷中,衝過來,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徐齊聃低聲在李威耳邊說道:“閹也閹了,就是將賀蘭敏之拖在殿下麵前,你有沒有膽量將他處死。事態平息了吧。真說起來,還是皇家的糾紛,這樣張揚開來,陛下與皇後多半不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