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蓮華的麵容,這樣的景象既陌生又熟悉,赫連宇閉上眼又睜開,發現眼前的景色沒有發生改變的時候、竟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蓮華苦笑地抹了一把他的額頭,而後手掌又在他臉上蹭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回神了沒?”
赫連宇剛要開口,接著就是一陣的咳嗽,他咳得慘烈、高大的身軀不禁蜷縮起來,偏偏一口氣嗆上來怎麼都止不住。但最要命的去是那被震得發疼的左胸,好像每咳一聲心口就被會被扯破一樣。
蓮華攬住咳得和蝦米似的男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另一隻手則按著他的丹田、小心翼翼地渡著內息,直到引著男人的內息在體內轉了兩個周天,赫連宇劇烈起伏的肩膀才漸漸平緩下來。
然而咳嗽聲雖然慢慢停止,但男人的腰背卻反而越發僵硬,蓮華歎息一聲將他扶起,又抹掉他滿頭的冷汗,想要轉身去拿軟巾替他擦身,卻不慎看進了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依舊像深潭一樣漆黑,卻沒有了映照其中的星月,猶如遮上了厚厚的濃霧、再也沒有過去的生機。
蓮華根本經不住這樣一雙眼睛,連忙俯下身吻了上去。黑色的雙眼碰到嘴唇,隻能被迫地閉上合起,而當那兩片溫熱剛剛觸到,赫連宇的呼吸猛地急了一瞬,而後用力地抱住彎下腰來的少女。
少女嚇了一跳,但又很快垂下眼簾、任男人狠狠地抱著自己,哪怕這個姿勢很不舒服,哪怕那顫抖的雙臂勒得自己骨頭疼痛。她隻是捧著男人的臉一次次地吻著那雙眼睛,從左眼到右目,慢而小心地溫幹那隱隱滲出的零星濕意。
漸漸的男人的顫抖也緩和下來,就連好似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氣來的呼吸也變得均勻。最後的最後,少女將再次陷入昏迷的男人抱在懷裏,熟練地將藥汁喂到他嘴中,然後習慣性地換了溫水……頓了頓,卻是仰頭往自己嘴裏一倒。
這一口水灌得有些多,蓮華鼓著嘴咽了大半、視線卻直溜溜地盯著床上的男人。由於剛才一陣亂動,蓋在身上的薄被已然散亂到裏邊,此時他隻穿著白色的褻衣,鬆鬆散散的、一眼就能看到大片麥色的肌膚,上麵滿是疤痕和汗水,此時甚至潤濕了大半布料、與胸膛和腰腹緊密貼合。
蓮華嗓間一幹,剩下的水也“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極慢極慢地捏起那因為被染濕而有些透明的薄布,蓮華呼吸一窒,忍不住吻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理,留下大片紫青和亮晶晶的水澤,也不知是她太折騰還是手法老到,昏迷中的男人也低吟著喘了一口,然後呼吸越發炙熱、越發急促起來。他禁閉著雙目,眉間更是皺得極深,仿佛就算在睡夢中也會習慣性地隱忍,讓少女看得又喜歡又心疼。
她手上不停,上身卻支起去吻開男人的眉心,直到對方啞著嗓子低哼一聲,她才在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慢地又含了一口已經微涼的清水。
這一次,卻是真的渡進了男人的嘴裏,一點點的讓那些被自己含得溫熱的液體流入對方幹澀沙啞的喉嚨。一次、兩次、三次,男人嘴裏微苦的味道很快混入了蓮華的口腔,但她隻是舔了舔嘴,好像覺得不錯的樣子,順便又俯身幹掉男人嘴角的那點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