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搞不會感冒吧……
事後，某人低頭瞅著被自己的搞得亂七八糟的男人，稍微有些良心不安。她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幾下，扯了掛在旁邊的軟布三兩下把男人身上的汗漬擦淨，最後大爆手速地把衣服和被子整理好，才算將罪證掩蓋起來。
但真的掩蓋掉了嗎？
習雨一進門就吸了吸鼻子，他翻了個白眼，盯了蓮華好一會兒。而蓮大娘娘也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麵無表情地回視。
偉大的莫虛殿君放下手中的東西，關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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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宇第二次醒來的時候，蓮華正坐在他旁邊削蘋果，紅色的蘋果皮一圈一圈地環繞著，薄厚寬窄很是均勻。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炫耀自己的作品，前一秒還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滿臉驚恐地起身，一隻手抓住她拿刀的手腕、另一隻還纏著繃帶的顯然就有往刃上招呼的跡象。
少女嚇得連忙丟了手上的凶器，蘋果也不要了、直接合握男人受傷的手掌。由於沒省下勁，兩隻手在碰觸時發出悶悶的聲音，蓮華有些緊張、連忙翻手去看，見上麵隻是微微染了點鮮紅，才無奈地抬起頭來。她的餘光瞥向床上的蘋果，本著不要浪費的精神，試探地問道，“吃麼？”
赫連宇沉默了一會，拾起落在一邊的小刀、順著尚未完成的軌跡繼續削了下去。一國的帝王顯然不善料理，這一刀刀下去輕重不一沒兩下就把皮兒弄斷，而當整個蘋果削完、下半部分那有棱有角的醜樣，簡直就沒法和上方圓潤平滑的藝術品統一風格。這般有點尷尬地遞了回去，蓮華沒接、她歪著頭指著上下兩半、然後對著它們的分界線橫著比劃了一個圓圈。
赫連宇抿了抿嘴，打橫將蘋果切成兩半，他剛要將漂亮的部分再遞回去，卻見少女拿了被毀容的那半，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
“……”赫連宇有些臉紅，默默地咬了手中的。
甘甜的果汁潤入喉中，赫連宇才發現自己的嘴裏隱隱發苦，這會兒被果味蓋住，臉色卻刷地變得慘白。
“我的血雖然可以解百毒，但還沒到喝一喝就能強身健體、祛病療傷的地步。”蓮華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男人的臉，頗有不把那血色揉回來不罷休的勢頭，雖然……一開始也沒什麼血色。
但赫連宇聞言，卻還是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也鬆了下來。
“以後不要這樣了。”他疲憊地閉上眼，捂著少女放在自己臉上的手、靠在床頭，剛清醒時的精神頭兒不過轉瞬就被榨幹。
蓮華似乎也僵了僵，輕輕地答了個“好”字。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了許久，直到赫連宇啞著嗓音，問道：“蘇達耶努呢？”
少女垂下眼，“還在那裏，離得不遠。”
赫連宇沒說話，卻緩慢地鬆開了掌心。
蓮華停了一會才將雙手收回來，呼吸似乎低淺了些許，聲音卻依舊平靜清晰，“那你呢？選好了嗎？”
卻見赫連宇搖了搖頭，他躺回床上，隨後合上雙眼、淡淡說道，“有什麼可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