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主要食物以前和現在都是植物。被東方神話描繪的天堂裏,除了植物再沒有別的食物了,清澈的溪流在這個安詳幸福的樂園裏流淌,園裏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水果,其中包括被西方人看做不吉祥的蘋果。在很久以前,草藥的功效就被貧窮的人們認識到了,他們早就知道某些草藥可以解除一些病痛,當然,有些植物的確有藥效。
但是有些療效卻是依賴了人的心理作用。與人們對植物的認識一樣擁有古老曆史的還有疾病的產生和對食物的需要。
古代人對小動物的不屑一顧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他們對小動物是不了解的,所以人類對昆蟲的研究是在近年來才剛剛起步的。我們略微懂一些蜜蜂和蠶的情況,對螞蟻的本領也有所耳聞;盡管我們知道蟬的歌聲,但卻不了解這個歌唱家,常常不能把它和其他昆蟲區別開來;我們對昆蟲的了解,就相當於對漂亮的蝴蝶毫不在意地看一眼的水平。隻要不是幹這一行的人,誰也不敢輕易說出某種昆蟲的名稱,哪怕是眾所周知的昆蟲名字。
那些普羅旺斯的農民雖然對地裏的昆蟲觀察得很多,但是最多隻能說出眾多昆蟲中的幾十種而已。他們對關於植物的詞彙掌握得很多,那些隻有植物學家才能叫出名字的草,他們不但能準確地說出名字,對於它們的習性也很清楚。
植物會標明喜愛它的昆蟲的名字,就拿生長在沼澤地裏的鳶尾來說吧,它一束束的黃花和那刀形的綠葉倒映在溪水中,把喉部鼓成如風笛袋子的綠蛙、雨蛙,在下雨前呱呱地叫著。也就是說,食素的昆蟲在一般情況下嚴守著養育著它的那些植物,所以我們將昆蟲學和植物學知識結合在一起,隻有這樣,才能消除那些新人的一些顧慮。
讓我們離得再近一些,將要發生新奇的一幕。在那鳶尾被6月的熱氣蒸得即將成熟的蒴果上麵,一群群身材敦實矮胖的紅棕色的象蟲,一會兒抱在一起,一會兒又分開來,一會兒再抱在一起,它們在忙著親熱,忙著交尾。下麵我們就深入地研究研究這個小東西。
首先我們看看它叫什麼名稱,這才發現,它並沒有一個通俗的名稱,曆史上隻是給它強加上了個古怪的名字,假菖蒲鳶尾象,從字麵上理解應該就是“盲人草上唯一的指甲”。語法學家對詞語的分析就像生理解剖家的解剖刀一樣精細,他們對單詞進行分析,是經常有所發現的。對於這個沒有一點兒意義的、莫名其妙的詞,我來給大家分析一下。
菖蒲屬植物,對於失明者或有眼部疾病者,都是有很大幫助的。
在古代,人們所患的某些眼部疾病,醫生就是靠這種植物進行醫療救治的。因為它和沼澤地裏的鳶尾類似,葉子如利刃一般。而鳶尾從外表上看就跟那種有名的藥用植物相似,是一種假的盲人草。
“唯一的指甲”又作何解釋呢?我們從鳶尾象的六隻跗節可以得到答案。通常情況是在六個跗節上應該有兩個爪,可是在這裏卻隻看到一個小爪。就是這個非常奇怪的例外確實值得我們加以說明,可是盡管這樣,大家仍舊高興以“沼澤鳶尾象”來命名這個小東西。這個雖然並不華麗的名稱既不會讓人糊塗,又非常恰當地指出了那種昆蟲。
6月的一天,我采了一些結著蒴果的沼澤鳶尾的莖,那些蒴果已經長大了,一束束的,一直保持著鮮脆欲滴的顏色,是那樣的賞心悅目。我在鳶尾上能清楚地看到它的開發者象蟲。象蟲被囚禁在一個鍾形的罩子裏,各自占據著有利的位置,有的成群結夥在一起,有的獨自作戰,仍舊同在溪邊的時候一樣繼續忘我地工作著。象蟲用那尖尖的喙插入嫩綠的果皮下毫不客氣地吮吸著果實,慢悠悠地享受著,當它們吃飽喝足後,把喙慢慢從果皮下取出,一層黏液就會從那打造的洞眼裏慢慢滲出來,可是不一會兒就凝固了,就這樣留下了它作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