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在細細打量,眼中並盛滿無盡的疼惜,一刹委屈:“疼……很疼……”
南宮蕘親去她眼角清淚,咧開嘴角笑,邪魅中透出一股壞壞的氣息,桃花眸子卻布上溫存的情愫和軟意。
“第一次總是要疼的,之後就會好些。”
果然是好些了,可是她的骨頭卻像散了架,疼意不再隻專注那一點,漫布到全身各處,酸疼酸疼。
他折騰了大半個夜,攬著她睡下時,日頭早已高高掛起。濃盛的陽光自窗棱照進來,映入風夭夭迷離渙散的瞳孔裏,卻像布了層青灰一般,氣息奄奄。
身邊男子沉睡淋漓,一側臉頰埋在她的頸項裏,濃重的氣息撲打到她的脖頸上,癢癢的酥麻一片。一頭銀發與她滿頭青絲纏到一處,連裏糾結。
隻有一側手臂即便睡著仍舊攬緊她的腰身,她稍為動一動就都是驚恐,直覺那手臂也會隨著她的動作收攏幾分。
風夭夭側首,將他整張睡顏看進眼裏。眉宇上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碎金子一般瑩瑩璀璨。一雙懷邪的桃花眸子輕微瞌緊,微蹙一雙眉頭,還是曾經動人心弦的樣子。這容顏刻心入腑,隻一眼,便永遠不會忘記。
她抬手撫去他額角汗漬,想起昨夜雲雨滋味,身體再疼也抵不過心疼。何其致命的痛觸啊,南宮蕘,兩萬五千年了,就要幫你結束這種痛苦。
唇齒貼上他的,他在睡夢中下意識吻住,緩緩及吮啃噬,她順勢將唇齒張開,借著當下他吸噬的力道將一顆閃亮的珠子吐進他的肺腑,無形中被他吞咽下去,接著那吸啃的力道一點點鬆懈,就連腰上纏緊的手臂也一並鬆弛下來,男子徹底暈睡過去,沒個幾日是醒不過來的,若生珠不似其他藥物,這是一種靈性極強的東西,要被人體吸收,就要與此人身體中的氣道相配合。如此下來,磨合期總要有上幾日。
風夭夭下床,身體酸痛癱軟。來不及顧及其他,快速穿好衣服離開。
幾步跳出虛幻境地,再回頭,那座樓隅若隱若現,似存在又似隱於萬水千山中,能看到實是一種巧緣。
女子快馬奔出山林,肺腑中一直盤旋一個問題,又在不停的自己作著回答。“從此我是南宮蕘的什麼?”“他的妻,結發連理,同床共枕的妻。”一陣清風將尾音吹散,隻餘一點清音:“南宮家的前世亡妻……”
阿四一見到人回來,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急步迎了出去,想關心,又是一臉抱怨:“夭夭,你去哪裏了?可急死我了,萬一……”出點事可如何是好。尾音哽住,不再多說。
風夭夭麵色慘白,先前就沒有多少氣息體力,折騰了一夜更有元氣耗盡之感。對著阿四寬心一笑:“沒事,不用擔心我,我不是好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