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輕滑過血泊中女子一張含恨慘白的臉頰,輕輕道:“皇妹,皇兄此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若有來生……”哪裏還敢談什麼來生。
快馬急速行駛在通往青脆城,少正商緊緊將人護在胸前,一雙手臂用力纏緊,卻是一路無言。直到客棧後翻身下馬,拉著人大步向樓上去。風夭夭打量周遭環境,還是來了‘如風’客棧,直進了顧錦楓的房間。
房門關緊,少正商淬不及防將人攬進懷裏。攬緊後便再無其他動作,時間靜止了一樣,他伏在她的身上不說話,隻像在感受一種令他癲狂思念的氣息。
良久,風夭夭纖細的身姿似要被他逐漸加重的力道勒斷,方才輕輕地喚他:“商……商……你怎麼了?嗯?”
少正商從她身上抬起頭,扳正她的臉頰,細細端詳。之前樹林裏看是看過了,不過那裏的月光終歸太暗,總覺她道道似工筆勾畫的容顏還是看不清楚。雙手捧上,語聲輕恬:“你怎會找到我?可是你曾經心裏就是有我的?”
風夭夭聽罷,捶上他的胸膛,不說倒好,提及舊事便氣不打一處來了。意欲從他懷裏脫身,被他鎖得緊了又動不得分毫,隻能聲聲抱怨:“當時你為了蘇婉便沒少欺負我,她欺負我,你們府中的丫頭也打壓我,結果你又總是將她當寶一樣的供著放到手心裏喝護……”
少正商猛然低首,吻住她的唇阻斷她的一番話,力道在收緊她腰身的一刻一點點加深,像要將她吃進腹中,生吞活剝了一般。直到聽到她喘息不穩,才輕輕錯開,涼薄的唇貼著她的嘴角輕輕吐氣:“我這樣做你還不知為了什麼嗎?還不是想要反噬魔教可以同南宮蕘相對峙,我那時終是怕的……怕我手無寸鐵,再無力與他相抗衡,再度將你供手讓人……”
“可是,為什麼又要放棄了呢?放了魔教便是不打算再與他爭了嗎?”風夭夭喘息漸若平穩,問得一臉認真。
少正商執起她一隻手,貼到嘴唇上細細啃噬,瞳中情深靜寂:“你既然選擇要與我同生同死,還有什麼好爭的呢?再與他開戰,也沒有意義可言。”若論歸宿,活著未必就比死了的好過。那種想思之苦日夜反複折磨的感覺他最清楚不過,最是生死不能,痛徹肺腑的感覺。就連陽光都是灰黑,此生還可有溫暖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