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左,我就向左。她向右,我就向右,就這麼來來回回的幾個回合,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想要放她走的時候,她老人家終於後知後覺的抬起了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天知道我剛剛見她垂著頭無視自己的時候,有多麼艱難的才抑製住蹂躪那顆腦袋的衝動。
不料她老人家抬頭見到我的那一刻,竟然火氣比我還在,惡狠狠的就衝自己吼了一句:“哎!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的聲音頗大,已經引起了周圍幾個人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我覺得臉上涼涼的,仿佛被人粗魯的揭掉一層麵子,心情也壞了起來,我鄙夷的瞅了眼她胸部:“跟我姐一樣,果然沒一點女人味!”
“靠,你說誰沒女人味呢?老娘長什麼樣還用不著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米樂已經憤怒的叉著腰,挺著胸脯開始反駁了。
我愣了一下,也有點沒反應過來。公交車上的一瞥,隻是覺得這個丫頭的眼裏藏著憂傷,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第二次見麵是她來學校報到的時候,一雙黑曜石的眸子彎成一道月牙,見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開起來是個活潑的女孩。
而如今,叉腰破口大罵的模樣活像一個潑婦。
等我回過心神時,卻被米樂鼻間的兩道紅色液體給怔住,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撲滅了我,父母的鮮血從車門的縫隙中緩緩流了下來,那赤紅的顏色刺得人心目生疼。
那是我永生的痛,此時鼻目間已經暈染上了酸澀的氣息,心神不禁大亂,連指著她的手都有著些微的顫抖:“你個死女人快走!快走!”
真的快走,不然我會忍不住把你當做是某一個人,在自己最悲傷的時候選擇背棄,忍不住想要拖出去狠狠的踹進遊泳池裏感受一下那刺骨寒冷的滋味。
一瞬間,滿屋子來替自己慶生的人都擁了過來,緊密的堵住了周圍的空氣,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
這一次,恐怕自己沒用的形象就更加在別人的心裏根深蒂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