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推搡著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弄下去,但是對方顯然不打算講情麵。
“向這棵樹下的亡者道歉。”
等一下,會有人在無緣塚立墳的嗎,這也有點太……不過,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對不起!”
抵住咽喉的兵器,被對方收回到了袖子裏。
“好好道個歉,那咱們還是能做朋友的嘛!”
“隻是沒適應突然就認真起來的你這家夥的節奏而已……”
至少是得救了,沒必要苦惱於墓誌銘該怎麼寫了。
“還真的很對不起了,把你弄得這麼狼狽……不會記恨我吧?”
當然會了,下次來我這買東西,我不得狠狠宰你幾刀不可。
“當然不會了。”
霖之助幹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傻笑的兩人
“為什麼今天連一句調侃也受不起?”
看氣氛稍有緩和,他嚐試著拋出了話題。
“這可不像是平時的徐君房那二……脫線的樣子。”
“這個嘛。”
他把視線投向遠方的冥冥薄霧。
“就當是剛才這衝動行為的歉禮,就讓我來告知,之所以差點讓你身首分離的原因吧。”
“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一點也不想聽,但我想活著。
“聽好了,”他又從酒葫蘆中給酒杯斟滿了酒,喝一半、撒一半。
“在這幽玄之櫻花樹之下,埋葬著一個人骨灰盒……雖然是空的。”
那幹嘛埋下去!?
“巴清。”
“竟然是巴清?”
“你認識?”
搖頭。
“就別用竟然句式!——啊啊,講到哪兒來著對,埋著的骨灰盒跟巴清之間存在的辯證關係。”
哪來的辯證關係!?
“……就當做是她的墳塚吧,但為什麼要葬在這個無根之處?”
“她啊,最喜歡熱鬧了。
人一多就高興,家裏麵聘請的仆人、工匠及士兵多達千人,完全是為了數量‘視錢財為糞土’的類型。
所以說,我才特意把她的墳安置在這裏,讓死後的幽靈們多陪陪她。”
……這樣。
苦笑。
“雖然說當我從蓬萊島回來的時候,她的靈魂早就投胎轉世了。嘛嘛嘛,這也算是本人的心理安慰吧。”
她是個很有想法的笨蛋,如果不是她那個活潑的過頭、脫離世俗觀念的思想的話,絕對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大美人。
當然,我也不確定咱倆算不算戀人,事實上,我們之間連手都沒有牽過。”
也就是說你承認是個活了2000多年的老處男咯。
“在我走後,她便舍棄了‘巴清’這個稱呼,把我留給他的,秦皇賞賜的千萬金帛統統捐回了大秦。然後憑著自己的手段,重新建立了一個富豪大家。
我在蓬萊島上求得的蓬萊仙丹,不是一顆,而是兩顆。
仙人對我說:‘你若在此處多停留一日,吾便把另一蓬萊仙丹賜汝’這樣的話,想著‘那就把剩下的交給那個笨蛋吧’,於是我就順從他的言語,多逗留了那麼一日。
——早該知道那是陷阱的,我早該明白的。”
……那為啥要捐出去!
“當我回到故土的時候,卻發現早已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直到巴清的後人把我領到她的墳前,我看著上邊的銘文,才明白那剩下的一顆蓬萊仙丹,究竟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所謂天上一日,地下百年——空有回天之術卻救不了自己的愛人,空有蓬萊仙丹,卻隻能獨自麵對永劫之孽。
我想,這就是命吧。貪婪強求而招致代價,本就是符合常理循環的道理,被一時的‘想當然’而蒙蔽了眼睛的自己,就應當吃下這顆苦果。”
啊,後人,你又被ntr了嗎?
“……”
“抱歉,讓你強製接受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東西,而且還看見了本人難得一見的窘態。”
“沒關係啦,我個人還是蠻喜歡聽故事的,也能在別人的經曆裏頭,收獲到不少有用的道理。”
從地上撿起了一個還算幹淨的玻璃杯:“適當地將秘密傾訴與無關緊要的第三者,也是排解憂愁的一個好方法——不是嗎?”
“道理還是你會講啊。”
擦掉滿臉的淚水,他把手中的酒壺遞給了霖之助。
“這是不是證明,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嗯……不適合今天說就是,總不能喧賓奪主吧?”
“哈哈,也是,也是!
“風喑吹雪華枝白,見鹿向川舊景衰。幽台杯酒望花塚,香盡塵銷泉下埋。
幹杯!”
“幹杯!”
照例,是喝一半,灑一半。
“剛才那首是藏頭詩吧?好像牽扯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風見幽香,她和你說的這故事也有聯係?”
“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另外一邊-=-=-=-
“好慢啊霖之助……殺。”
“閃,話說香霖不會一個人跑去玩了吧?”
蛋疼的打著三○殺的四位少女們。
“天知道……無中生有。”
“響應你的無中生有,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