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筠浣的話一出口，在場除了晟哥的哭聲，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孫茗。
屋內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見。
她的意思是：你明知道我家晟哥在你後麵還不聞不問顧著自己往前走？敢情他掉下水是你孫茗造成的？
孫茗隻覺得眼前一群烏鴉飛過，滿臉都是黑線。
你王筠浣要汙蔑人也不能這樣堂而皇之吧？再看屋裏的人，都是長房的奴才，誰會幫孫茗這個剛進門翅膀都還嫩的三少奶奶？
一見孫茗受氣，素來很有頭腦的挽姨這下子也沒轍了，隻是暗暗地朝孫茗看了一眼，她倒是神態自若，絲毫不愁的模樣。
孫茗斂笑，緩緩問：“大嫂似乎對晟哥落水的事很有疑問？”
王筠浣的語氣毋庸置疑：“他是我兒子，我自然要調查個水落石出。誰要是有所隱瞞，我第一個不允許！”
這話分量夠重，屋子裏的氣氛更加嚴峻了。
孫茗看了她一眼：“自然，我也不會對大嫂有所隱瞞。隻是多嘴問一句，我說話，大嫂願意相信嗎？”
果然，她如此一反問，王筠浣麵色一訕，一下子竟沒答上來。
邊上的挽姨聽了這話就差沒忍住要笑出聲來，好一個三少奶奶！一下子就將計就計反將一軍，噎得大少奶奶啞口無言。
在眾目睽睽之下，王筠浣回答孫茗：“隻要是實話，我都相信。”
孫茗微微動了動唇角，說道：“我帶著煙兒經過花園，遇見了晟哥。問他，他說正和丫鬟們玩鬧，存心不讓她們找。勸了，他不聽，反倒管自己走了。我想這也不對，畢竟是個少爺，身邊沒丫鬟跟著總不好，正準備和煙兒去找伺候他的丫鬟，哪知道就發生晟哥落水的事了。”孫茗指了指晟哥身邊的那幾個丫鬟，“大嫂若是要求證，隻管問問她們，是不是晟哥在跟她們玩捉迷藏，不然也不會他一個人跑到湖邊去了。”
那些個丫鬟這時候想的自然是自求多福，忙都跪下來：“大少奶奶饒命大少奶奶饒命。”一個丫鬟鼓著勇氣說道，“三少奶奶說的極是，晟哥為了不讓我們找到故意躲得遠遠的，這才發生了落水的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王筠浣手裏的茶盞就往她麵前的地上摔去：“虧你們幾個賤蹄子說得出口！他是什麼身份，你們又是什麼身份？讓他一個人，難保不出事！這一回他是救回來了，回頭要是再有第二次呢？你們這些人的命加起來還不夠抵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筠浣從孫茗那得不到便宜就把脾氣灑在丫鬟們身上，孫茗看著她使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施施然問：“大嫂還有什麼想了解的？我若是知道的，定當如實以告。”
王筠浣差點氣得罵出口，憤憤然：“難為三弟媳走這一趟為我消除疑慮。”
“愛子莫若母。”孫茗頷首，“大嫂的心情我理解。”
王筠浣像是故意氣她似的：“你沒有孩子，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