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無法讓她徹底的擺脫這一切。
那熟悉的淡泊，熟悉的冷然，曾是他在茫茫人海中費心追尋，千方百計想要見到的。卻不料真正見到了，竟是那般的痛徹心扉。久久，他一聲長歎。
“你該知道，那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與她獨處之時，他將她當作了傾訴的對象，早已將五年前的一切巨細糜遺的說了個全，她該知道的。難道，即便是這樣還不能諒解嗎？
知道？
又是自嘲一笑。
是啊，五年前的一切，她是清楚明白了。他的苦衷，她也了解了。隻是，那又能如何。
“迫不得已，那又能如何？”淡然的口吻，仿似那一切從未有所考量。
“即便這樣你也不能諒解？”
“若是諒解了，又能如何，繼續風風光光的做你的王妃嗎？”然後，當又一次的危機出現，又弄個遍體鱗傷嗎？
那種苦痛，已經嚐試過了一次，她再也不想要試第二次了……
人，受過了苦，就該學乖了，不是嗎？
她的話，明顯的透出排斥，隻是，卻仍是想要搏上一搏：“有何不可。五年來，我的王妃之位一直為你空著。”他的王妃，隻能是她。
即便大家一次次的告誡，一次次的勸解，仍是沒能動搖得了他尋找她的決心。如今，人找到了，卻不肯與他一同歸去。他該怎麼辦？又能如何辦？
她的語氣是那般的清冷啊。清冷的將他的心也凍成了冰。
“隻可惜，玉允蝶已死，如今的問情，隻是一名倚門賣笑的青樓女子，如何能夠配得上王妃的寶座。”
紅塵心傷，她如何能夠再入紅塵？這滿霜樓，已成了她超然於紅塵之外的歸所，如何能夠離得？
她的話，讓他的眼都急紅了，連忙一把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若你願意，我立刻為你贖身，你仍然是我的定遠王妃，我最深愛的妻子！”
她一笑，推開了他。曾經眷戀的懷抱，如今不該再屬於她了。
“若我想要贖身，早已有人贖了，如何輪得到你。”適才的柳雲開便是一個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該知道的。”他不是笨蛋，這麼淺顯的話不可能聽不懂，轉過身去，她看著窗外，悠悠一聲歎氣，“問情累了，可否請風公子離開，好讓問情休息。”
她的拒絕，讓他慌了神：“蝶兒，到底要如何你才肯回心轉意？”
“還記得那塊玉嗎？”她問，清清冷冷，“玉碎了，一切便都完結了。”
這，是她的回答。
他明白。
手中的玉，在燭火的映照之下發出亮亮的光芒。這，是一塊上等的好玉，隻是可惜，如今卻是碎成了兩半。玉再好，又有何用？
曾經，這塊玉是他係於她頸間宣示所有的標記，到後來，卻成了他們之間愛情的見證。隻是，卻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