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晴推了推鍾軒,“書呆子,你趕緊跟上江顏姐姐,看看江顏姐姐去哪了。她這兩天怪怪的,也不知道她那天被官兵抓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從鍾軒來到茶館後,宮晴可高興壞了,把鍾軒當成了自己的小跟班,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去做,自己躲在旁邊喝茶水。
“哎,好。”鍾軒話不多,憨憨的,不過好在眼裏有活,江顏對這個夥計很滿意。
江顏躲在屋子裏呆了一天,一直在想她到底要怎樣去替高陽公主試探一個出家人的真心。你說人家都已經看破紅塵了,幹嘛還要追著人家不放,你都有一個駙馬了,還想著什麼命中注定的人。不過,隻要給的酬金足夠豐厚,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躲在屋子裏思考的結果,就是江顏決定去會昌寺瞧瞧,那個把高陽迷住的辯機和尚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會昌寺在長安的西北郊,離問情齋有很遠的一段路。江顏雖然愛錢,但是她對自己向來是不摳門,摳門那隻是對別人的。人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對自己好。所以江顏出門就先去了臨街的車馬行,雇了一輛馬車,直奔會昌寺。
鍾軒兩條腿自然是追不上江顏的馬車,隻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江顏的馬車出了城門。他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去額上的汗珠,又向城門的方向望了望,才轉身回去和宮晴彙報。
這幾天問情齋裏格外的清淨,尤其是一到晚上,茶館關門後,整個大堂裏就隻剩下宮晴和鍾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靈犀老頭回天上,還沒有回來。白澤一直是不到吃飯的時候不出現,吃完飯就消失的。
“書呆子,我們午飯吃什麼?不然你去隔壁買兩碗麵回來吧,我要一碗素麵。”宮晴看著店裏的客人少了一些了,就打發鍾軒去買午飯。江顏姐姐不在的日子,真的好難過啊,我想吃湯圓,想吃綠茶餅,想吃糖醋排骨……
“隻買兩碗?”鍾軒說著話,眼睛瞟向樓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確定到底是誰中午沒飯吃了。
宮晴把一串錢丟給鍾軒,看著他猶豫疑問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不用管樓上那個,反正他也不下樓幫忙。你記住啊,隻買兩碗,你一碗我一碗。”白澤啊,中午就餓著吧,誰讓你之前偷吃我的湯圓,還都吃光了。
白澤的小日子過得格外舒坦,每天按時下樓吃個飯,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開始他修身養性的打坐時間。無聊的時候還可以翻幾本書解解悶,或者自己跟自己下幾盤棋。日子倒是閑適得很,不過白澤就是總感覺缺了點什麼。等他中午下樓吃飯,看到宮晴和鍾軒兩人捧著兩碗麵,吃的熱火朝天的,卻沒有自己的份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缺的是那個時不時會冒出來喊他“師父”的丫頭。
“晴兒,江顏哪去了?這兩天都沒去給我問安,是不是又跑到哪裏偷懶去了?”白澤在大堂裏搜尋著江顏的身影,可是隻看到了三兩桌吃茶聊天的客人,根本就沒有平日那個熱情的老板娘。
宮晴嘴裏喊著一口麵,哼哼唧唧地對白澤說了一堆話。白澤一句也沒聽清,不耐煩地一擺手,又看向鍾軒。“新來的,你說,你們老板娘去哪了?”
“老板娘出城了。”
白澤眉頭一皺,接著問道:“出城去哪了?”
“不知道。”
“你就是這樣當夥計的,連老板娘去了哪裏都不知道。”白澤一個勁地扇著自己手裏的扇子,氣得不輕,這丫頭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一定是靈犀老頭給慣的。出城都不來告訴他這師父一聲,而且也不知道給師父備好午飯。嗯,是該教育教育了。
“白澤,你也說了他就是一個夥計,哪能知道老板娘去了哪裏。倒是你,還是江顏姐姐的師父呢,你不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了?哦,對了,你不會還不知道江顏姐姐之前被官兵帶走的事吧?”宮晴替鍾軒說話,還不閑事大的把江顏被官兵帶走的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