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一聽,低頭掐指一算,收起了香樟木的扇子,一臉輕鬆地走回了樓上,不再搭理宮晴。
宮晴一臉錯愕的目送白澤到樓上,她以為白澤會被自己的話刺激到跳腳,和白澤混了這麼多年,宮晴還是很了解白澤的。她知道,白澤對江顏姐姐,已經不是師父對徒弟,那麼簡單的感情了。
江顏坐馬車到了會昌寺,她以前很少來寺廟這種地方,在她的記憶裏,好像隻有高考時被顏文女士硬拉著到廟裏燒了香,拜了佛。沒想到,臨時抱佛腳還真的讓她走了****運,考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學。江顏沒想到會昌寺的香火這麼旺盛,善男信女們手裏或拿著要進的香,或挎著裝有要上供的東西的小籃子,人來人往,一個本該清清靜靜的地方,現在卻熱鬧非凡。
“敢問寺裏的辯機大師在何處?”江顏攔下一個過路的小和尚問道。
“阿彌陀佛,辯機師叔在後山的經房裏抄經,不見外客,施主還是請回吧。”小和尚說完就要走,江顏也沒攔他,而是又問了一個和尚,得到了同樣的答案,都是說辯機不見外客。
得了,看來這辯機和尚是被高陽公主給嚇怕了,都躲到後山去抄經了。他不見外客,可外客可以主動去見他啊。不就是後山嗎,我連遠古的大山都爬過了,一個後山還能難倒我。但是,後山在哪,我該往哪裏走。江顏站在會昌寺的院子裏,眼睛在周圍來往的人的身上掃過,嗯,真的很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
垂頭喪氣這個詞用來形容現在的江顏再合適不過了,原本想著這次來寺裏就能見到辯機,說不定還能和他聊聊天談談人生什麼的,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運氣被公主看上的,真的好好奇他內心的想法啊。
日頭很高,陽光很好,寺內燃香的味道和寺外道旁小販的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攪得江顏頭暈暈的,肚子嘰裏咕嚕的叫著。
“這餅怎麼賣啊?”江顏看到一個攤位上賣的餅很像是她以前去銀川吃到的饢,就走過去問道。
攤主很熱情,拿起一個餅,開始給江顏介紹。“我這餅可是這條街上最正宗的胡餅,用的都是西域的料,量足味美,城裏的那些貴人們都喜歡吃我家的胡餅。姑娘,你不信?”
江顏敢保證自己當時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隻是眼睛一直在小販和小販手裏的餅之間逡巡,果然是做生意的人,眼力好,情商高,這不就是她要賺錢得先學會的東西嗎。沒想到,古代也是處處又高人。
“姑娘,你別看我這隻有一個小鋪麵,其實我家在城裏還有一個不小的店,我這裏隻能算是一個小分號。你看,我這幌子上寫的可是我家家傳的字號,炳記,我家世代做胡餅。你說,咱這胡餅能不好吃嗎?而且,我賣的一點也不貴,一個餅三文錢。怎麼著,姑娘,來一個?”小販的熱情成功的把江顏給說暈了,直接從荷包裏摸了三文錢出來,買了一個胡餅。
吃完了餅,江顏就打算回茶館,再重新想辦法。要試探真心,總得先見到人啊。人,對啊,我可以問人啊。江顏三步並兩步就衝到剛才賣餅的小販麵前,嚇得小販往後退了好幾步。“老板,我問你,你知不知都愛這會昌寺的後山在哪?”
“後山?知道啊,經常有和尚從後山下來化緣,我還給過好幾個胡餅呢。”
江顏突然覺得這老板不是為人熱情,而是為人嘮叨,一句話能說明白的事,非得分成三句話說。“那你能告訴我怎麼走嗎?”
“能倒是能,就是……誒呀,我這餅都一上午了,才賣出去一個,今兒的生意不好啊。”老板話說了一半,就很隨意地轉到了另一個他認為更重要的話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