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宮裏彌漫著嚴肅低沉的氣氛,宮人們做事情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龍顏。
但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和兄長,一直被陛下照顧得很好,日子過得舒適安逸。
“自進宮後,芳兒雖以色侍君,卻也與陛下兩情相悅,情意日篤。奈何芳兒福薄,無緣與陛下白首。芳兒感念陛下寵愛,望陛下念及昔日之情,對芳兒幼子,及兄長照拂一二。芳兒叩請,敬上。”李夫人清醒時,把夢中女人最後寫給陛下的信默了出來,以色侍人,如何能夠長久,色衰愛弛,剩下的就隻有回憶了吧。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夢裏與現實,誰又能分得清呢?
陛下,就讓我們在彼此的心裏留下對方最美好時的樣子吧,君永在我心,我心永牽君。
李夫人在心裏默默地做了個決定,她要讓陛下有關於她的記憶都是美好的,值得懷戀的。現在的她,是留給自己一個人看的。
附身回來的漢武帝,滿心期待地去看他的芳兒。
一進屋,藥氣撲鼻,漢武帝一眼就看到躺在帳簾裏的李夫人。
“夫人,陛下來了。”
李夫人仍舊是麵朝裏,隻不過讓人打開了帳簾。“陛下,恕臣妾體弱,無法起來給陛下行禮。”
漢武帝這回回來就是想再看一眼李夫人,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一起講玉簪的故事。
“芳兒,朕來了,你都不想見見朕嗎?”漢武帝說著話,就要坐到李夫人的床邊。
“怎麼不給陛下搬軟椅,我是病了,你們怎麼就如此懈怠?”李夫人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隻好先開口喊人請漢武帝坐下。
“芳兒……你真的不看看朕?”漢武帝麵對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來若幹年前他們也是這樣,芳兒至死,也沒有再見他。
“那芳兒可還記得這簪子?”漢武帝把自己一直簪在發髻上的玉簪取下來,放在李夫人的梳妝台上。
玉簪?李夫人的腦海裏,關於玉簪的記憶,就隻有那麼一件。
那是個天氣悶熱的夏天的下午,雲彩壓得很低,天空灰蒙蒙的。宮裏的人們都沒精打采的,個個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漢武帝那天剛好去了馬場騎馬,回來後也不曾換衣裳,就來找她。
她午歇還未起,漢武帝也沒有讓人叫醒她,而是自己在她的宮裏閑逛。
看著卸了釵環的李夫人,漢武帝覺得這個樣子的李夫人更像是她桌上的那瓶無名的小花,稚嫩,簡單,美麗,無名而又有一種吸引人,誘惑人的魅力。
夏日天熱,漢武帝又是才騎了馬回來,身上還穿著騎馬時那一套衣服,身上出了不少的汗,頭上覺得癢癢的。
見到李夫人的梳妝台上放著根玉簪,就隨手拿起來,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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