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輕輕點了點頭:“也隻有這樣了!”
三人回轉身正準備離去,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著風遺,片刻之後,向他走去。
“蒼狼,這個小孩非同尋常,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肌肉男輕聲道。
黑衣人頓了頓,然後繼續向風遺走去。
風遺此時已經恢複了些許力氣,但一直受懾於幾人的威勢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依然將躺倒的姿勢保持延續,生怕被幾人注意。到看到三人準備離去而心中剛鬆一口氣時,卻發現那黑衣人卻是朝自己走來,頓時吃了一驚,再也無法繼續裝死了,當下掙紮了幾下,卻是雙腳發軟,站立不得,看著黑衣人越來越近,心中越發著急,隻得手腳並用向後退去,沒走幾步,卻是“啪”的一聲撞到了剛剛被殺之人最初依靠的那半截土牆,給截斷了去路。
直到走到風遺身前一尺開外,黑衣人才停了下來。
他蹲下身來,滿臉和善的笑道:“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風遺愣愣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黑衣人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撿起了那顆掉落的金錠,拉過了風遺的右手,將那顆金錠放在了他的手心。
“好好保重吧!孩子,在這亂世裏能活著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黑衣人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風遺,這才回過身朝兩位同伴走去。
“你還真是麻煩!”肌肉男不耐煩的道。
“走吧!”
世界終於重新恢複了平靜。
風遺愣愣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良久才回過神來,低頭看著手裏的金錠,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的……”他緩緩的收掌,將金錠緊緊的握著。
“那個人……是好人嗎?”他雙眼迷茫的看著地上的那具屍體,輕聲的喃喃自語。
他扶著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微微喘了口氣,正準備移步時,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轉過頭,看向伏著牆壁的左手。
一層薄薄的冰晶將他的手與牆壁給黏在了一起,絲絲隱約的白色寒氣散發在手臂周圍,到現在,他才發現左手一片冰涼。
“怎麼回事?”他收回手來,拉帶出幾片碎裂的冰晶。
在手腕處,顯現出一個象是印痕一樣銅錢大小的模糊圖案,若隱若現,加上他滿手泥汙,是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風遺這才想起剛才被那人抓住手腕時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給傳了過來,再加上現在手臂的冰涼感,頓時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感。
對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未知事物的恐懼。
“我會死嗎?”看著手腕上的印記,再回想起剛才肌膚枯萎的可怖場麵,風遺心中一陣寒意。
片刻之後,風遺卻是淒涼的一笑:“死亡嗎?反正遲早會來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看能堅持多久了!”
他垂下了手,麵容重新恢複了淡然神色,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轉身移步,向著村外走去,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好累!”風遺大口的喘著氣,腳步蹣跚。
他停下步來,有些恍惚的抬頭看了看頭頂炙熱的矯陽,然後低手看著左手。
沒有知覺!
整個左手手臂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層,絲毫動彈不得。不僅如此,在手臂散發出的寒氣的侵蝕下,一路行來,在他走過的地麵,都留下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左手的肩膀處出現了一圈若隱若現的黑氣,而冰層也被阻隔在了這裏,停止了蔓延。無法蔓延的冰寒之氣隻得在整個左手手臂裏不斷疊加,使得冰層也越來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