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在離轅門不遠的地方勒住了毛驢,繞到車後對我說道:“你拿上李懷玉的佩刀,跟我過來。”
我點點頭,一回身,把精致的軍刀抱在懷裏,跟在伍德的後麵,向轅門前那個頤指氣使的軍官走去。
軍官立即就發現了我們,他一甩鞭子,厲聲喝道:“胡人何為?”說罷,向前跨出幾步,橫在伍德的麵前,他身後的幾名兵士也圍攏過來,個個用手按著腰刀,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胡人,也就是伍德了。
伍德點頭哈腰地來到軍官的麵前,揖拜道:“軍爺,辛苦。我們經李懷玉將軍引薦,特到貴站打尖。您看,這是李將軍與我們臨別之時賜予的佩刀,以此為證。”說罷揮揮手,示意我把佩刀拿給那軍官看。
那軍官將信將疑地打量一下伍德,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胡人,怎麼會和他們的少將軍相識?然後又把眼光轉向了我,那雙賊眼沒有去看我抱著的佩刀,而是在我的胸前來回地掃視著,一臉的賤像。
起初我還沒理會,後來我才反應過來,現在我可是個俏麗的小丫鬟,雖說沒有崔大小姐的傾國傾城、婀娜多姿,但也算是個身材苗條的可人兒。
我的臉漲紅了,這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憤怒,就像有色狼在偷窺自己的妹妹一樣,怒不可遏。我猛地用雙手將懷中的佩刀橫在胸前,並順勢拔出了這把寶刀,一股寒氣即刻迸發出來,借著斜陽的餘暉,散發著刺眼的金光,登時周圍一片殺氣。
那軍官一驚,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身後的兵士搞不清楚狀況,把手中的長戟對準了我們。那軍官這才目瞪口呆地把他那雙賊眼,放到了應該放的地方。
我冷笑一聲,問道:“大人,你看清楚沒有,這是不是,你們少將軍的佩刀?”
那軍官可能未必識得李懷玉的佩刀,但是刀身上所篆刻的,李懷玉的官諱,可是清晰可見的,再有就是,華麗的刀鞘上河東節度使的專有花紋,那可是如假包換的。
那軍官立刻喝退身後的兵士們:“休得無禮,這是李將軍的家眷,且能怠慢。”說罷,立刻滿臉堆笑道:“原來是李將軍的家眷,失敬失敬。容在下進去通報一聲,讓裏麵也好有個準備,隻是鄙處寒酸,隻怕委屈了大姐。”
真是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麼說我們是李將軍的家眷,難道他能未卜先知?
我點點頭,滿意地拉著長聲說道:“好,那就麻煩大人通報一聲,我們就在此等候了。”
那軍官連忙揮手示意兵士們打開轅門,引著驢車進入車門通道後,就一路小跑著進去通報了。
不大一會兒,一個長官模樣的人匆匆帶人前來,前麵引路的,就是剛才那個軍官,他指著驢車說道:“張大人,裏麵就是李將軍的家眷。”
張大人隔著車簾向裏麵拱手道:“請問是李將軍的家眷嗎?”
驢車裏麵的秋玥,掀開簾子,我急忙小跑過去,攙扶住秋玥的手臂,她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從車裏下來,款款地走到張大人麵前,施禮說道:“大人不要誤會,其實我們和李將軍相逢於野,承蒙李將軍錯愛,特贈佩刀為信物,引薦我等,到貴處歇腳並在此等候李將軍。”
張大人看到麵前這個要男人命的、千嬌百媚的崔小姐,也是吃驚不小,連忙還禮說道:“小姐容色姝麗,乃非人間所有,無怪乎我家少將軍心生憐香惜玉之情。既然如此,那就請在此少歇,以候少將軍。”
我點點頭,心中暗想:這張大人眼光還是挺獨到的,居然能看出眼前的崔小姐,是非人間所有的。他說的不錯,我們幾個在這兒的身體,確實是次界專門為這樣的特殊任務而專門打造的,可自控人造人。
就是說,在沒有次界執行特殊任務的掮客意識體,在其身體中做主導時,它可以根據自身所設置的角色,自行處理相應環境的事務和與周圍人的溝通。這人造人的工藝是與常人無異的,能吃喝拉撒,也有喜怒哀樂,與正常人的唯一區別,就是它無法進行繁殖。也就是說,無論是男性人造人,還是女性人造人,都是沒有生育能力的。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造人的身體本身,就是一個武器庫,身體的各個部分裏根據需要,被隱藏設計了N多武器,以適應各種突發狀況和特殊任務。
就這麼說吧,你可以認為,它是機器貓和終結者的結合體,它可以隨時隨地拿出稀奇古怪的工具和武器,並非常熟練地進行操作和使用,甚至用來殺人。
所以,新界之前在這裏的失敗,也就不足為奇,因為麵對這樣的對手,我們是幾無還手之力的。
我和伍德互相看了一眼,伍德點點頭,看來他也看出眼前這個張大人的不同尋常。看來,我們得防著點兒,眼前這個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