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飛快收起思緒,把手機放回到原來的地方,等他打開書房的門,又恢複成了一貫的儒雅模樣。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管家,“田總……來多久了?”
管家也是杜方芸的人,對方敏的態度說不上恭敬,也說不上不恭敬,反正整天就是一張公事公辦的臉,“老爺,這個奴才不大方便說。”
方敏真想狠狠給他一腳,狗腿子一個,還不能說,總有一天,他要讓這幫小人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真正主人。
方敏的分度,還不至於真和一個下人計較太多,凝了凝神,朝著樓梯走去。
人剛踏上樓梯,就聽到客廳傳來的,杜雲芳帶著哭腔的聲音,“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我就偉偉這麼一個兒子,他現在非要那樣做,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放敏隻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大步下樓梯。
他走到客廳,看到了這麼多年,經常性看到的一幕,杜方芸身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麵色威嚴,就算一字不說,整個人也透露著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淩厲。
而杜方芸看似是坐著,其實上半身都朝男人身上傾斜著。
對此,方敏早習以為常,他走到沙發麵前,對著頭發花白的男人微微彎腰,恭敬道:“領導,您來啦。”
姓田的領導並沒理會方敏的尊敬,直接質問他,“蕭安何是你外甥?”
方敏麵露戰戰兢兢的點頭,“回領導的話,蕭安何的確是我外甥。”
“既然是你外甥。”田領導繼續朝下說道,“他做了那些事,你這個做外公的怎麼不管一管?”
言下之意,頗有幾分養不教外公之過的意思。
方敏連連點頭承認錯誤,“是是,領導說的對,都是我的錯,是我管教無方。”
田領導拉過杜雲芳的手輕輕拍了拍,“雲芳啊啊,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偉偉的事,方敏會解決好,畢竟外甥再親,哪來兒子親?!”
話說完,他故意很用力的睨了方敏一眼。
方敏飛快接上話,“那是一定的,誰親也不如自己親生兒子親。”
親生兒子……他在說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眼底有濃濃的諷刺一閃而過。
田領導身居高位多年,從來都隻有別人抬起頭看他,所以他沒有去看方敏的臉色,至於杜方芸,和方敏這麼多年夫妻,更是很少拿正眼看方敏,這個時候,更不會去看他一眼。
田領導是吃了早餐走的,對此,方敏也是習以為常到連眉毛都沒掀一下。
餐桌上,田領導坐在上座,杜方芸緊緊挨著他的位置,至於方敏,則坐在客人的位置上。
方家一向簡單的早餐,隨著田領導的到來變得豐富了起來,杜方芸自己吃的很少,一直在給田領導布菜,對此,田領導表現出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方敏更是埋頭吃自己的,連頭都沒抬一下。
一頓早飯,終於吃好了,田領導也走了,杜方芸戀戀不舍地送到門口才回來,她看到在花園裏準備給花澆水的方敏,立馬氣不打一處來,“整天做這些沒用的事能有什麼用,上麵已經確定要動了,你還不趕緊動起來!”
方敏笑得滿臉溫柔,“我有這麼好的,又能幹的妻子在,什麼都不用怕啊。”
“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杜方芸看著方敏埋怨道,“這一輩子要來償還你這麼多!”
方敏笑了笑,領著水桶去澆水,沒再說話。
高速公路上,原本開得更穩的車,忽然一個刹車,還算好,不是太急的刹車,經驗豐富的司機也很快控住住了方向盤。
他額頭上冒著冷汗朝內視鏡看去,嗓音也在不斷哆嗦,“大……大哥,你沒事吧?”
剛才不是他開車開小差或者是打盹,而是有人不受交通規則的強行插車,如果不是蕭安何在車上,以他的脾氣,再加上現在開的這輛車的牌子和性能,他才不會去讓那個不講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