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聞言,以為楚麗華說他晦氣,張口就罵道:“你他媽才晦氣!”他老鼠般的小眼睛十分迅速地掃了屋子一眼。其實,豪哥此時十分鬱悶,一大清早,先前在唐叔店裏見過的那小子找他,說是可以去問楚從建討債了,還特地囑咐要在午飯前過去,害得他和兄弟們都沒有吃飯。一過來,看到屋子裏一群人圍著香噴噴的飯菜,讓他更加窩火。
“你……你們要找的人是他,跟我們沒關係,我現在就要離開。”對上豪哥,楚麗華高人一等的氣焰明顯被壓下去,她指了指楚從武結結巴巴地說道,拉著丈夫蔣青想要出門。
楚老太太的性子與二兒子很像,欺軟怕硬,此刻想跟在後頭,嫌惡地看了眼三兒子,仿佛覺得被三兒子拖累了般。
“誰都不準走!”豪哥對旁邊兩個青年使了一個顏色,兩個青年會意,立馬站到大門旁邊。豪哥板著臉,忽然,視線落瞥過一安靜的女孩身上,眉毛皺成了‘一’字,他感覺很熟悉,待女孩抬起頭後,眼裏閃過詫異,接著又被驚喜代替。
豪哥看到的不是楚央央又是誰呢?此刻,他有些不知所措,猜不出楚央央與屋子內眾人的關係,不過,他發現,眾人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個與楚央央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楚央央淡然地笑著,那抹詫異她能理解,不過那抹驚喜,倒是讓她疑惑。不過,當前還是讓豪哥繼續下去,她以不可見地角度對著豪哥點了點頭。
前世的楚從建因為賭債,曾三番四次地找各種理由問她家借錢,而爸媽也好說話,都借給了他。結果,楚從建還不收手,越賭越大,最後竟把樂樂拿去抵債。現在,她必須未雨綢繆,在她的授意下,豪哥很快將二十萬借給了楚從建。也不知道是楚從建運氣太差還是什麼,沒過多久就輸得精光。當然,這正和她的心意。
今天,楚央央事先得知小姑一家回來,料定楚老太太即便不叫楚從建,楚從建也會不請自來,最後還會借錢,果然,還沒吃飯就開口提了。所以,她早上找蘇瑾,讓他去利豐賭場通知豪哥到她家找楚從建討債,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讓爸媽知道大伯楚從建借錢的真正目的,也讓他們看清二伯與小姑一家,以及奶奶的態度。
豪哥要不是見屋子裏很多人在,不然他早跑過去抱楚央央大腿了。在別人底下辦事,自然有幾分眼力,前一日,何少就吩咐他找眼前這小姑娘的家在哪兒,說是要親自拜訪,至於什麼原因,他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回想起何少的喜悅和激動,應該是好事,說不準眼前這小姑娘就是他得到何少重用的福星。
看到楚央央的示意後,豪哥認真起來,走到板凳邊,一隻腳架在上麵,撥弄著自己地手指甲,漫不經心地說:“寬限了一個多星期,咱們利豐賭場也算給了你麵子,所以今天一定得拿錢回去,不然兄弟們不好交代。弄到錢了嗎?”
豪哥沒有點名道姓,除了楚從建外,眾人聽到‘利豐賭場’四個字後,立馬警惕起來,看楚從武的眼神帶著恍然大悟,十分默契,都覺得這幫青年朝楚從武討債討上門了。
王貴珍一聽‘錢’,立馬變了臉色,也沒想到剛剛楚從建問眾人借錢盤水泥廠的事兒,她看著老實的楚從武:“好啊,三叔,沒想到今天喊我們來吃飯是有目的的?告訴你,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借給你。”她的語氣決絕,活像一毛不拔地鐵公雞。
“哎,老三,你也知道二哥的情況,家裏幾個孩子要養,根本沒有多餘的閑錢。”楚從文自然是幫著媳婦王貴珍說話,此刻他一臉痛心。
“是啊,三哥,你還真有本事,居然敢去賭錢?我也沒錢借給你。”楚麗華冷嘲熱諷地說道,在一旁附和楚從文。而她的丈夫也破天荒的點頭,看楚從武的模樣像是陌生人。楚央央覺得,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三叔,你也聽到了?我們從建要盤下水泥廠,自己都缺錢,更沒閑錢給你還賭債了。真是看不出來,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居然沾上賭博。”周麗嘖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