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手持剛剛打造出來的長劍,一邊端詳撫弄,一邊自言自語道:“劍是好劍,就是劍鞘普通了些!”
“何不鑲上幾顆雨花石?”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雨花石采天地之靈氣,曆經歲月沉澱,正是造化鬼斧神工的產物,將其鑲在寶劍之上,更能襯托出此劍的靈秀之氣。
如意喜不自勝,還好有蘇先生贈與的幾顆雨花石,此時正好派上用場。如意正要轉身去找,突然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於是猛然回頭喜道:“啞巴,原來你會說話啊。”
‘啞巴’閉上眼睛,緊抿著嘴,繼續陷入沉默。如意也不在意,隻衝他做個鬼臉,便又喜滋滋地轉身去尋雨花石去了。
鑲好雨花石,仔細碼好劍穗,還劍入鞘,寶劍精致玲瓏,好似有靈氣般,散發著高雅的氣息,不可多得。
如意輕輕撫摸著劍身,一寸一寸,仿佛在撫摸**的肌膚,愛憐無限,滿足無限,樂的合不攏嘴。
這日一大早,如意特意換上她覺得最漂亮的衣衫,仔細梳洗打扮一番,抱了剛鍛造出來的長劍,興衝衝地往大門外走。
胖墩兒迎麵而來,奇道:“東家,大早上的,就去給顧師傅送貨啊!”
如意喜笑顏開,眼波流轉,載滿歡欣的期待,“不,我去書院!”
胖墩兒不解,“去書院做什麼?”
如意眨眨眼,“這麼好的寶劍,豈是顧師傅那般粗野的鏢師配得上的?隻有像蘇先生那樣的人,才當得起!”
胖墩兒聞言,急道:“東家,你昏了頭了,你把這劍送給蘇先生,又如何向顧師傅交代?”
如意審視著胖墩兒蹙起的眉頭,覺得他的嚴肅有點兒過了,她鍛造的寶劍,想送給誰就送給誰,哪有那麼多顧慮。
“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回頭再打一把給他便是!”
如意吐吐舌頭,一溜煙兒閃出門外,胖墩兒望著那抹翠綠的背影,無奈地搖頭歎氣,“這下又得挨餓了!”
剛到書院門口,如意便被一頂轎子搖搖晃晃地攔了下來。轎子中走出一個紅衣嬌俏的少女,由丫鬟陪著,主仆二人一起倨傲地看著她。
如意抬眸看看天,口中念念有詞:真倒黴,出門兒就遇上晦氣。
紅衣少女故意拉長嗓門兒,冷笑道:“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呢,原來是你,怎麼?又來糾纏先生?”
如意豈是能吃虧的主兒?於是昂首挺胸,毫不客氣地白了紅衣少女一眼,“你管得著嗎?”
紅衣少女自小習慣了下人們的奴顏婢膝,幾時受過這種頂撞,頓時憋了一臉的怒氣,雙目圓瞪,似要噴出火來。
丫鬟看到少女的臉色,立刻自告奮勇地替她出頭,雙手叉腰衝如意罵道:“我家小姐當然管得著,先生是我家小姐看上的人,豈容狂蜂浪蝶在他的身邊瞎晃悠?!”
如意鼻孔衝著天,雙臂抱在胸前,偏要做出比她們還要神氣的姿態,“嘖嘖,也不害臊。”
紅衣少女忍不住罵道:“你呢?又窮又寒酸,還醜的要命,看看你臉上的疤,也好意思出門,不怕嚇著別人?”
丫頭尖聲尖氣地附和道:“哎呀,可不是,簡直看看都惡心,都長成這個樣子了,還整天往先生家裏跑!”
如意嗤之以鼻,“先生都不嫌棄,你管得著嗎?”
“哎吆吆,小姐,這丫頭真是臉皮夠厚,怎麼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人家先生啊,恐怕早就嫌棄死了!隻是礙於為人師表的身份,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你說什麼呢,死肥婆!”如意急了,她們說別的,她倒是不在意,偏偏這處傷疤,卻是她最在意的,如意從來不曾表現出來,可是心底卻一直因為這道疤痕而深深自卑著。眼前主仆二人偏偏拿這傷疤說事兒,無異於在她傷口上撒鹽。
先生到底在不在意她臉上的傷疤,其實在如意心底深處,是沒有自信的。
紅衣少女冷哼:“還敢出言不遜,你看我管不管的著,翠兒,給我掌嘴!”
丫鬟翠兒被被如意罵做‘肥婆’,早就憋了氣,此時得了主子撐腰,果然惡狠狠上前,抬起手臂,一巴掌就要往如意臉上招呼。如意豈是能吃虧的主兒?她一把握住翠兒的手腕,兩個人彼此僵持著,怒目而視,你瞪我,我瞪你,恨不得吃了對方。
翠兒占了身材肥碩的光,纏的如意漸漸體力不支,於是趁她懈怠之際,瞅準時機,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便胡亂撕扯開來。
如意咬著牙反抗,情急之下,伸腿一撩,正好踢中翠兒的膝蓋。翠兒啊呀一聲,頓時失去平衡,掙紮兩下,卻還是向地上倒去。翠兒跌倒之際,還死死拽著如意的衣領,兩人於是雙雙倒在地上。兩人倒地之後也不安生,你拉我,我扯你,手腳並用,狼狽地撕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