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著親戚都因為爸爸的事都得遠遠的。
喜悅著媽媽學校打掃衛生,收發室的大媽帶來的花卷,說媽媽是個好人。
媽媽一天天好起來。
我發現一直不對付的娘倆在樂活上有著那麼多的一致。
病倒若是最壞的,那一天天的好起來,豈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我倆挪揄著爸爸,好好查查他吧,不查他不知道老婆和女兒原來全是有真本事的。
媽媽出院了,爸爸沒事了,又被撲閃著無辜的大眼睛的表妹騙到她的廣告公司。
該死的,在英國時我就領教過她除了撲閃著無辜的眼睛弄煙雨蒙蒙外,就什麼都不會。
又被騙了,以為她早回來幾年知道點人事了呢。
讓我煩躁未平煩躁又起。
什麼都靠我,把我折磨死。
哭,哭,你哭什麼哭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你什麼嗓子啊,還哭。
表妹到了,警昨晚剛洗的衣察也到了。
麻木的現場,麻木的對話,表妹的男朋友全管。
我好象做了個夢。
夢到一個孤獨的小孩在棉花糖裏,一會開心的吃,開心的踩,一會迷茫的找著方向,害怕的想喊出來。
醒過神來,在交淡綠細直紋短警隊,聽表妹男友和熟識的警昨晚剛洗的衣察熱聊,話題是那男人滿臉的鼻涕,駭人的哭聲。
我插話,別鬧了,去看看,要不然多陪他點,快了了吧。
表妹說,剛才還在車裏哭呢,誰說也不行,這不還在車裏呢。
正說著,門外有人叫她男友,出來吧,那家夥哭完了。
表妹男友讓我倆等,他出去了。
倆交淡綠細直紋短警再接著笑,這麼多年,沒見過哭這樣的。
我深深的吐了口氣,問可以抽煙吧。
抽吧,沒事。
我拿起煙,表妹給我點上,眼睛撲閃著。
姐,你沒事吧,剛才看你一直走神,沒嚇著吧。
我做了個夢,我說。
你做夢?剛才?
嗯,夢到一個小孩在棉花糖裏,最後哭了,哭得很痛快。
然後得。
我吐出一口煙,站起來,把煙死死的按滅在煙缸了。
然後,我就一下子輕鬆,好久沒這麼輕鬆了,走,去看看那個痛哭的男人。
我下樓,隻看到了個被撞壞的車尾,從大門遠去。
哼著歌走的,和表妹男友一起過來的警昨晚剛洗的衣察說。
咋解決的,表妹問。
什麼都不用,連修車都不用,非常文明禮貌個人,精神也出奇的好,挺爽快,說沒多大事走保險太麻煩,自己回去處理了。
不哭了?,表妹笑著問。
和不是剛才的他一樣,除了眼睛紅紅的,簡直就可以說精神煥發,男友說。
事還多呢,幾分鍾就是好幾個電話,又是等他去見人,又是安排下午開會,又是晚上的飯局,還得安排孩子姥姥接孩子,警昨晚剛洗的衣察補充。
嗬嗬,真是個奇怪的人,表妹說,我估計他是不是香水過敏啊,我有一次就是抑製不住流淚,哭啊哭。
靠,我們仨一起鄙視她。
處理完公司的事,都晚上了。
表妹念叨完今晚要在SPA裏過了又念叨起那個人呢。
哪哭得男人可真奇怪,哪那麼多眼淚啊,但姐,眼淚對皮膚不錯的,哭完皮膚都通透。
嗯,心情也會好。
這倒不知道。
你知道個屁,天天哪有事兒煩你。
哦,那倒是,誰讓總有你們幫呢但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真是難理解。
嗯,我有點理解了。
怎麼回事,說說。
說你也不懂,丫頭片子。
華燈初上,我走到家樓下。
書房裏亮著燈,閃著溫暖。
不做電梯,拾階而上。
媽媽在看學生的論文,爸爸練他的柳體。
我說,我回來了。
媽媽抬起頭端詳我很久佳佳,好久沒見你這麼輕鬆的笑了。
然後把頭轉回在論文上,接著說,但鍋裏還是沒有飯菜留給你啊,那樣是不是就更溫馨了啊。
靠,什麼媽啊。